过重。有时为师盼着你知晓轻重,用功修炼。有时为师却又盼着你不知道,只愿你能活得轻松一些。”
这妇人眼里显出一阵愧疚不忍之意,倒教一边的孟盈见状,有些惭愧,忙道:“师父所言,孟盈记住了。我不会再妄自菲薄,待内门考核后,弟子会同师弟师妹们一同前往离耳国秘境,待试剑过后,用心修炼,争取早日突破。”
月琴微笑着点了点头,再看面前的白衣少女,心中忍不住掠过一丝苦涩。
若太焱派不是如今这个局面,以孟盈这样的资质,本该是各大宗门争抢之才,不该是如今这个境遇。
说起来,还是怪他们宗门无能,比不得往昔风光了。
孟盈(2)
姑逢山下起第一场雪的时候,距离簪星进入内门,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
出虹台的飞瀑,果如师姐们所说,被冻成一面银镜,又似为时间凝住的春日,仍旧保持着水花粒粒飞溅的模样。远处的四林,则罩上一层银白的雪色。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地落下来,小木楼外的空地,一夜过后,迅速积起了一层雪。人一脚踩下去,积雪没至膝头,带着点寒气,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踩进了一盆盐粒中。
司晨鸡还未叫,冬日天亮得晚,远处天幕上,残月还未落,挂在梢头。弥弥卧在小榻上,懒洋洋地将头搁在窗台,半眯着眼,任由雪粒飘落至它的鼻尖,又迅速融化。
树下,风灯映亮了一片雪地,簪星丢掉铲子,将最后一个胡萝卜插进雪人的脸中间,拍了拍手上的残雪。
田芳芳搓着手从屋里出来,一看就乐了,笑道:“哟,这么早就起来堆雪人,师妹你不冷吗?”
“不冷。”簪星看着雪人:“这雪不堆可惜了。”她是南方人,到穿越前也没见过雪,昨夜里第一场雪下起来的时候,兴奋地在雪地里滚了半宿。今日一早簪星就将雪人堆起来了,实在心满意足。
“也是。”田芳芳想了想:“听说你是岳城人,岳城那地儿偏南,一年四季不怎么见得到雪。”
簪星道:“你先等我一下,我回屋拿个东西。”
片刻后,她拿着个包袱从小木楼里出来,与田芳芳一道去了太焱派的正门寺殿。
宗门的正殿,簪星除了第一次连山花考核通过,和新弟子们进门路过后,从未特意前来。此刻正是清晨,弟子们虽有早起的,但要么是去出虹台修炼,要么就是在饭堂前盘旋,不会有人特意来正殿。
簪星一脚跨进大门,催促身后的田芳芳:“快点。”
天还未亮,殿中燃放着数百盏明灯,在这个冬日的早晨,显出一种深沉的暖意来。烛光将朱色的大殿照得格外明亮,人影落在壁面上,如会动的长画。
羽山圣人的金身雕像就立在殿中,极高极大,须发栩栩如生,仙风道骨,手持一把长剑,沉默地俯视着他们。
虽然那眼神很是平静,田芳芳却莫名地有些发憷,他小声道:“师妹,我们来这里,到底是干什么的?”
“让你带的东西带了吗?”簪星问。
“带了带了。”田芳芳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袱,将包袱皮打开,里面零零散散装着一点灵果和灵草,还有半个馒头。
“只有这些?”簪星皱眉。
“师妹,”田芳芳苦着脸道:“灵草和灵果难得,我还在长身体,饭量大,这半个馒头,还是我好不容易从晚饭里省下的。”
“行吧。”簪星打开自己的包袱,里面整整齐齐摆着十来颗丹药。她拿出其中两颗递给田芳芳:“这个给你。”她炼丹课上得不错,每次带回去的丹药都比别人多,攒得多了,猫吃不完,就留在小木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