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形和顺,劲从中来,内质中和,气自然生!”
山上的风吹拂过耳廓,微微发痒,树间的飒飒之音听在芙姝耳边,好像在嘲笑她在做无用功。
“还是不行……”芙姝累得呈大字形瘫在地上。
从清晨开始,她跟夏桃慕就在山中寻了个地方练金刚身法。这个身法可以引得内力循环流转,凡人练了也能清心明目。
为了保住她的命,玄清子舍了自身的神魂与她的相融合,可自打她醒来,丹田仍一片死寂,莫说功力大涨了,原先半点实力都发挥不出来。
或许是她借天道之力寻仇,引得天道都开始厌恶她了罢?
“这并不是一蹴而就的,兴许多试几日呢?”夏桃慕安慰她道。
几人一路南下至江南吴郡,途中偶遇了几个修士,荀卿将身上仅剩的几颗藏息丹都给了芙姝。
比起北地常年孤寒,江南的风都是轻暖的,拂至面上甚至能察觉出一阵水意。
可是偌大的街道上,却并无几个行人。
若有,也是全身裹着大棉衣步履匆匆。
芙姝想拉住一个人询问,那人却惊恐地拍掉了她的手,眼里满是嫌恶。
放眼望去,只有一家破败的医馆还亮着一盏灯,却也是半明半灭,将息未息。
芙姝敲了敲门,开门的药童亦是惊恐地将她推开,芙姝只来得及听见屋内病人细弱的哀吟。
“等等!”
夏桃慕趁着药童锁门之际,往里面塞了一张银票。
那药童停了手,无动于衷。
夏桃慕咬咬牙,又塞了第二张,药童望着那两张五百文的银票,似乎仍在顾虑。
这时门内又传来两声苍老的叹息:“几位请从后门进罢。”
芙姝进了屋,屋内不大,晕着厚重浓苦的药味,令人喘不过气。
角落里的草席上睡着几个年轻的少年郎,衣着鲜艳,眉眼清隽,瞧上去像某个世家的公子。
可他们皮肤上裸露的部分都生了血红的疮,有些疮都已经溃烂破皮,露出森然白骨,几条蛆虫附之于上。
“各位可是才入吴郡?”
芙姝点点头。
“您几位来得不巧,如今吴郡全城闹花柳,就连郡守也顶不住染上了疫病,在家中休养呐。”
夏桃慕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差守懒散得连通关文牒都不查……”
芙姝眉眼沉沉,肃声道:“可否查出是何原因导致的?”
“半月前,有百姓在河道中发现了两具被灌了银水的女子尸体,听说那两位是明月楼的头牌,然后过了几日,平时在下游打水喝的人家相继出了事。”
芙姝听得心寒:“为何会……被灌银水?”
“听说是被那三帝姬的恶灵附了身……”
一时谁都没有出声。
一直沉默的荀卿握剑的手紧了紧。
“趁未染上病气,您们还是莫要久留于此罢!”
“啊啊啊——好痒——好痒!”与此同时,床榻上传来一阵哀嚎,一阵尿骚味袭击了他们的鼻尖,夏桃慕嫌恶地掩住了口鼻。
芙姝深思几许,刚想开口,却被荀卿扯走说小话。
“走了,莫要救他们……”他拉着芙姝的衣袖,板着一张脸。
芙姝无奈:“你当我圣母下凡呢?”
她是想说,有没有可能是那些偷腥的男人先传染给了女人,然后她们反抗了,抗拒了,而花楼里的女人又怎么能反抗呢,男人一怒之下,便说是她二人被附了身?
“我是想今晚去花楼看看。”
“不行,你如今内力全无,如若染上了疫病怎么办?”
“你忘了?我可是医修,医修若连病都不会医,患了病连病根都不去寻,那还算什么医修!”
很快,两人协商出了个结果。
让夏桃慕带着阿禾去寻个地方住,然后她跟荀卿再去调查花楼。
“但是我们不能这么去。”芙姝对他露出个阴恻恻的笑容来。
荀卿知道她这是又想算计人了,心下一慌:“怎……怎么去?”
下章真·小·妙出来打酱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