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脱口而出便说自己闲来无事,想四处走走,遂陪着他走遍许多宗门,在无数修仙世家之间斡旋,看着他将那叁寸不烂之舌说烂,鞋靴也踏破了十几双。
因为阿清叛变的原因,大家都对他这个仙君很不客气,有时候还会吃闭门羹,因而他这条路走得十分艰难。
这时,玉允就会无奈地朝她笑笑,全然不顾方才被扫地出门的窘迫,问她是否肚饿,说带你去吃好吃的。
羡鱼与他就这样相伴了叁百年,直至她被首座召回宗门。
合欢功法未练成,数百年的原地踏步。
她原本还想求得首座的宽恕,却未知首座对她已经灰心,想打死她。
“仙君不用说什么带我走,仙君想要什么,羡鱼给你便是……”
她扔了被子,伸手拉他的衣襟。
二人之间的距离被无限拉近,呼吸交融,甚至能感知到他胸前的起伏。
可是他却在她的朱唇碰上自己的脸时倏然站起。
“阿鱼。”他的声音发冷。
羡鱼:“……”
怎么好像生气了?
玉允咽了口水,浑身上下被她的话刺得发麻发痛。
她对他似乎从来没有半点情谊。
玉允知道她是合欢宗的弟子,喜爱欢纵,身侧之人很多,所以这辈子都不会妄求她的全心全意,平日里便将自己的思慕与欲求全数隐藏,好好地做个世人面前喜怒不形色,稳成持重的仙君。
他只希望她能多看两眼自己,仅此而已。
可今日,玉允听见她与首座谈话,却听得她想要求人的真心。
他欣喜若狂,尘封已久的心绪再难抑制,似乎多年来的单相思终于可以拨云见日,得到善终。
“我想说的不是这个,阿鱼。”
少女抬眼看他,眉眼妩媚,胸前漏了大片的春光。他却目光灼灼,只直视她的眼底,张唇一字一句地说:“是……我已心仪你许久,希望与你结成道侣。”
羡鱼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极其复杂。
她知道,玉允作为掌管家中事物的长子,所受规训颇多,并没有阿清与凌羲光那样少年人的直率冲动,平日里的行为举止,更是将含蓄内敛做到极致,哪知他会来如此直白的一遭。
“我……我……你……”
不知为何,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眼泪却是比话语先兜不住了。
她眼眶热热的,嘴唇张张合合,任由眼泪模糊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