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白马兰接着问。
“有啊,我和哥哥,还有梅一起玩的。”伊顿说罢,尤安也道“我有帮忙望风。”
“那你和我小时候差不多。”白马兰笑着说“那时候,昆西姨姨干坏事,就是我帮她望风。偶尔两个人一块儿被逮住,拎去站墙角,一边站一个。”
她的眼风扫过来,梅垣不自在地摸了摸脸,老实交代“那个王男是我画的。”他顿了顿“字也是我写的。”
“孩子们喜欢你,你应该感到荣幸才对。”
“是。您和先生总是很忙,照顾伊顿和尤安是我应尽的责任,而且我很喜欢和孩子们相处。”梅垣察觉到白马兰说这话时表演成分居多,于是和她对着演,看上去真有些贤惠少夫的感觉。他能理解白马兰的用意,毕竟尤安已经十叁岁,还不适应现在的生活环境,得营造出和谐的家庭氛围、亲和的家长形象才行。伊顿是个聪明孩子,她知道妈妈在家庭中占据绝对的主导地位,但尤安不明白。恐怕直到现在,他还以为这家里最有权威的人是看上去很严厉的图坦臣先生。
这是个好机会,他应该拉拢尤安,让这孩子亲近他。
“前段时间我在忙,都没有空陪伴家人。现在难得清闲,我想,重建生活的秩序是很有必要的。”白马兰将牛排切成小块,依次分给两个孩子,尤安有些受宠若惊,微红着脸低声道谢。白马兰摸了摸他的手肘,以示安慰。
这种时候她还挺有魅力的,装装的,但很亲和。梅垣托起脸,迷恋地望着她。
自从特伦蒂出现在高山半岛,伊顿就被送去老教母身边,这是将近半年以来,全家人第一次共进晚餐。多么温馨的场景,梅垣摆弄着餐叉长吁短叹,可惜他又要禁食,什么都不能吃,连参与感都被拉低了。
德尔卡门带着弗纳汀回到小灰楼时,晚餐已经进行到一半。身为侍奉普利希家族四十余年的老管家,德尔卡门对于各种怪象处变不惊,教母身上的涂鸦甚至无法留住她的目光。
“线条很干净,颜色的搭配也很和谐。画得很好呢,小姐。”德尔卡门蹲下身,简短地问候了伊顿,随后朝向教母颔首,回到客房。她上了年纪,从早到晚的奔波让她感到疲劳,弗纳汀站在桌边,给自己盛了满满一盘食物,挥着手道“晚安,德尔卡门。好好休息,明天轮到你开车了。”
傻小子。梅垣将脸转向另一边。
“伊顿,等吃完晚饭,让爸爸陪你做会儿手工,就准备睡觉了,好不好?”
尤安哥哥的妈妈去世了,所以这段时间,她同意自己的妈妈多关心尤安哥哥一点。伊顿点点头,说“妈妈晚安”,随后伸出手指轻戳妈妈胸口的小龙香石竹,说“晚安。”
白马兰吻她的额头,低喃道“伊顿,小金苹果,我的爱。”她站起身,道“尤安,你跟我来一下。”
“啊,又走了。”望着她的背影,梅垣泄气地趴在桌上。见他餐盘中的食物纹丝未动,弗纳汀不明所以,弯下身关心他的情况。
“我也回房了。弗纳汀,我那份你想吃就吃吧。”梅垣不耐烦地将餐盘往前一推,站起身便准备离开。
“梅,站住。”图坦臣摆弄着手指上的婚戒,慢悠悠地抬起头“我有话问你。”
结束混乱的一天,回到卧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窗外远山黛蓝,屋内光色黯淡,盐粒般的细雪洒落,不声不响。图坦臣注意到原本放在书柜里的圣物箱不见了,或许埃斯特拿走了。之前她提起过,要把圣法米加修女的遗物交付给尤安保管,用来盛放母亲的骨灰瓶。
埃斯特斜倚在窗边的沙发上,正翻看他的速写本,已经换上新睡衣,胸前的儿童戏作却还未洗去,估计是找不到卸妆水。图坦臣并不经常看见她的皮肉,起码不像梅垣见得那么频繁。她的小腿露在衣摆外,劲瘦结实,汗毛稀疏。图坦臣忽然发现她好像没有脚踝,或许应该说弧度不明显,跟她身体上其它关节相比,没那么精巧。
“伊顿有些地方很像你。她似乎很有绘画的天赋。”
图坦臣在她对面坐下,沉吟片刻,道“她学冰球的时候、表演儿童剧的时候,你都说她很有天赋。”
“又不冲突。”白马兰笑着放下速写本。
“怎么了吗?”
“不,没有。”像是感知到自己回答得太快,使气氛变得有些急躁,白马兰揉了揉眉心,道“就是和你聊聊天。”
她接下来的打算,图坦臣已经代为传达,梅垣不仅没有异议,还表现得非常欣喜。图坦臣笑着将手搭上她的膝盖,“他同意了。或者说,他求而不得。离家多年,能回去是好事。”
“啊,无所谓。”白马兰倒不在乎梅垣的意向。
“那你想和我聊什么?”图坦臣有些困惑,忖度了一阵,道“我会提醒他注意分寸的。不要在你睡着时,带孩子们进入卧室。”
“我是想说,没有修缮‘花园’的必要了。位置已经暴露,还发生过枪击案,往后不能用来举办聚会,而且也不能让尤安那孩子住在母亲的凶案现场,不是吗?所以我计划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