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时分,万籟俱寂,银白月华如练,倾泻在绝情谷的亭台楼阁间,为这本就清幽的山谷更添几分朦胧。
忽见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过屋簷,身法轻灵似燕,几个起落便悄无声息地潜入一处绣阁,竟是半点不曾惊动巡夜弟子。
来人正是杨过。他趁夜深人静,施展古墓派灵巧的轻功摸进了公孙绿萼的闺房。烛火摇曳中,绿萼见他突然现身,非但未有惊惶,反而是早已预料,盈盈一笑,旋即投入他怀中。白日里公孙止那荒唐淫邪之举,早已令她心力交瘁。不仅对柳飞飞满怀愧疚,近日连番变故更让她身心俱疲,此刻迫切需索着男子温暖的怀抱。
杨过将她绵软娇躯横抱而起,轻置于锦榻之上,灼热的吻细密地落在她额头、脸颊、娇脣,低语声带着浓浓不捨:「绿萼,我实在捨不得你。才刚与你订下鸳盟,转眼却又要分离。」
绿萼闭上眼,脸贴在他胸口,听着那有力的心跳。那声音温热而真实,令她几乎想流泪。
「没办法啊……」她轻声道,「柳姑娘那般可怜,又被爹爹害得如此……我总觉得该替爹爹补偿她一分。」
她的声音柔中带苦。杨过轻轻抚着她的发,眼底满是复杂的情绪。
「我知道你心善,只是……我担心你。」他语气里透着真切的焦虑:「我离谷去救人,不知何时能回。绝情谷内龙蛇混杂,若有变故,你一人主持大局,如何应对?」
绿萼微微抬头,眸光明亮,却带着几分坚定。
「杨郎莫要小看我。」她轻轻一笑,那笑容像破雾的月光,淡而执着:「我自幼便知,父亲只有我一个女儿,他日谷中事务终归要我承担。这些年,我早已熟諳谷内诸务。绝情谷弟子们皆敬我如主,再说谷内都是世代居住的邻里,外人罕入,其实也没什么繁杂的事情需要处理」
她顿了顿,语气微缓:「更兼有娘亲助我一臂之力,杨郎无须掛心。」
杨过听罢,眉宇间仍有一丝阴影:「岳母大人……唉,前辈武功高绝,本是江湖一代奇人,只可惜十载幽囚,心智难免扭曲。」他语气轻柔,却满是警醒之意:「你仍需防着几分才是。」
「还有大师兄能帮我呢!」绿萼急忙补充:「大师兄久居绝情谷,对谷内运作最是熟悉不过。」
听她提及大师兄,杨过神色骤然一紧:「说起这位大师兄,你更该多加提防。谁知他心里是向着你多些,还是向着你父亲多些?」
绿萼莞尔一笑,轻轻摇头,柔声答道:「杨郎勿忧,大师兄向来敬我,断然不会害我。」
杨过凝视着她片刻,目光温柔却透着一丝不安,终是低声道:「人心难测,防之为上。」
「杨郎」绿萼忽然伸手轻掩他的嘴唇,芙蓉面上泛起淡淡红霞,声音细若蚊蚋:「别说这些了。明日你便要远行去救峨嵋满门,时辰已然不多,我们还是珍惜当下要紧」
烛火倏地一跳,映得她眼波流转,欲语还休。杨过心神一荡,那句「珍惜当下」似有无限柔情,却又藏着难言的离愁。
杨过再难自持,低下头,轻吻她雪白的颈子。她微颤,抬手环住他脖子。「绿萼」他低唤,双手轻轻拨开她的衣襟,动作温柔却坚定。锦帐内暗香浮动,是她平日熏的兰芷香,此刻却混入了两人愈发急促的呼吸声。
绿萼闭上眼,感受着他指尖的温度。白日里的惊惶、愧疚、不安,此刻都化作对这份温暖的贪恋。她轻颤着替他解开发带,墨色长发披散下来,与她的青丝缠在一处。
「杨郎」她轻声呢喃:「此去大都,万事小心。」
他的吻落在她唇上,将未尽的话语封缄。这个吻带着离别前的急切,又满含怜惜。罗裳轻解,肌肤相亲。她忍不住轻吟出声,指甲无意识地掐入他臂膀。
月光透过窗欞,在两人交缠的身影上洒下斑驳的光影。他动作轻柔,似在对待稀世珍宝,每一下进入都带着无尽爱怜。她在他身下绽放,如夜间悄然盛放的曇花,将所有的矜持与娇羞都化作细碎的呜咽与轻喘。
夜深人静,蜡泪成堆。当最后一丝颤慄归于平静,她伏在他胸前,听着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忽然觉得什么都不怕了。
「我会等你回来。」她轻声说,指尖在他心口画着圈。
「记得那天谷中情花盛开。」绿萼忽然轻声说,声音还带着缠绵后的沙哑:「你站在树下,花瓣落了你满肩。我那时就想,这人从哪里来,又要往哪里去。」
杨过低笑,胸腔震动传到她耳畔:「我倒不曾留意花开花落呢。」
绿萼撑起身子,长发如瀑垂落在他胸膛,烛光为她腴润的身子镀上一层柔光。「现在呢?现在你可看见花萼了?」
他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抚上她的脸。这个动作胜过千言万语。
窗外忽然传来极轻的脚步声。两人同时凝神,杨过的手已按在床边的剑上。那脚步声在院中徘徊片刻,终是渐行渐远。
「是巡夜的弟子。」绿萼松了口气,却发现杨过神色凝重。
「我走之后,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