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弯腰去捡,再抬头的时候,看见一个满脸是泪的小孩站在自己面前。
哪来的小孩,她恍惚了一下,刚才也没看见啊,和瞬移似的。
她去福利院次数多了,现在对抱小孩也颇有几分心得,伸手把孩子抱起来,问你家大人呢?
小孩不回答,一味就知道哭,她扒拉一下他的头发,看到头皮上贴着个连着线的小圆片,人工耳蜗。
搞不定,承风也从车上下来了,问要不要报警,赵楚月想了想,说这么小的孩子估计也跑不远,你先去附近商户打听一下吧。
承风匆匆忙忙地去了,她就抱着孩子,一个人站在树底下等。
她站在那,没收起来的平安符一直握在掌心里,紧紧贴在小孩背上,她说什么小孩都不搭理,就是抱着她的脖子,贴在她耳朵边上哭。
她在心里叹气,真是吵啊。
她的注意力全在小孩身上,因而没有注意到身后由远及近奔来的人,一声呼喊穿越了正午时分空荡的马路,穿越时间和距离,将过去断裂的一切,在这一刻重新连起。
她的胳膊空了,只剩那枚平安符,还孤零零地躺在手心里。
那人只顾着和小孩说话,一时没注意到她,她低着头怔怔地凝望着,听到耳边响起什么细碎的声响。
是秒针转动的声音。
停滞五年的时钟终于在这个瞬间彻底苏醒,她的时间回来了,她听到命运的齿轮转动,听到冰川融化的声响,四季再次开始轮转。
谁说白日梦就不可能成真呢?
她站在那里眼眶发热,忍不住想,老天也终于眷顾她一回了呀。
真是谢天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