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成钧摇头:“不,我没这么说过。”
什么?
泰宁侯又怔住了,朱成钧居高临下的目光停留在他面上,说出了下半句:“我不过问你,陈三究竟是不是你的家仆而已。”
旁听的朝官们听得更糊涂:这有什么区别?
泰宁侯心中一跳,忽而生出种迫在眉睫的危机感。不,不会的——
“我早已告诉过你,我盯了你这个家仆足有一个月。”朱成钧勾起嘴角,木然目中一闪,“现在,该你告诉我了,你说是你指使了陈三,那为什么陈三一开始在大同县衙办理马市行文时,却不是这么说的?”
语意平平的一句话如一记重锤轰然敲在泰宁侯耳边。
敲得他眼冒金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朱成钧并不关注他的反应,已经转过身,向着御座右下首的位置望去:“木公公,泰宁侯不能答,你呢?”
……
整个大殿在这瞬间陷入静寂。
只有站在那里的木诚不能沉默。
啪嗒。
是他抱在手里的拂尘掉落,他慌忙伏下身去捡起,又返身向上请罪:“皇上,奴婢失仪了……王爷忽然来问奴婢,奴婢不知何意,吓了一跳。”
上首好一会没有动静。
木诚不敢抬头,硬挨着。他看不见,但朝臣们都目睹了朱英榕的骤然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