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暨扫了他一眼,眼底尽是狐疑,他自然是不信眼前这个娘娘腔可以解决卢南的水患。
可事到如今,灾区问题频发,难民数量日渐增长,既有这么个人,他便不能放过。
若这古子卿没压住水患,也能将他踢出去作替罪羊,免得自己失了民心。
“也罢,就交给你了。”容暨摆了摆手,沉声道,“我会告知父皇,你即刻上路,赶往卢南。”
古子卿微一颔首,眸色深了几分,“是。”
容暨不再理会他,仍旧专心听着小曲儿,过得悠哉。
出了皇宫,古子卿直奔城郊常青茶庄,推门而入,就与里头的几人对上了视线。
“子卿?”容烁瞧见他,笑着朝他招了招手,“我还当你今日没空来了呢,带你认识个贵人。”
容烁朝着右侧的男人笑了笑,沉声道,“这位是镇国公,也是自己人。”
“见过郎君,见过镇国公、吴大人。”古子卿站直了身子,一一行礼问安。
“快过来坐吧。”吴钟晟抿嘴笑着,拍了拍身侧的空位,低声道,“子卿今日来得晚呐,想必没少受挤兑罢?”
古子卿面色不虞,闷声道,“若非郎君开了口,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去见他的,于我而言,那就是草包一个。”
容烁摇头苦笑,喃喃道,“草包归草包,命好,投生到先皇后肚子里……”
“郎君何苦谈起这个?”吴钟晟长叹一声,面露无奈,“只要咱们能抓住机会,甭管他先头命有多好,照样能给他摁死。”
容烁抬眸,眼中多了几分兴趣,“吴大人可是有了法子?”
吴钟晟摇摇头,故作神秘道,“不是我,而是锦华听到了些许风声。”
话落,屋里几人的视线全都落在了谢锦华身上。
谢锦华沉默片刻,才缓缓道出自己的想法,“再过几日就是秋猎,圣上下令,特准朝中能说得上话的官员领着家眷出席,人数之多,到时必定会乱。”
“围场戒备森严,想带人进去定是不能,不如从别的地方想想法子,让太子有去无回。”
容烁眼底闪过一丝惊叹,低声问道,“国公……是与太子有什么深仇大恨么?”
“臣既然决心站队,便是破釜沉舟,押上了一家老小的性命,这个节骨眼上,臣必须力保郎君得胜。”
“至于深仇大恨……”
谢锦华嗤笑一声,面上闪过自嘲,“臣不求荣华富贵,也没什么野心,只求能得吾主善待,保谢家平安。”
秋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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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猎围场
帝后亲临,嫔妃伴驾,几十个官员与其家眷随行,好不热闹。
皇帝随意叮嘱了几句,便下了彩头,各家有力出力,女眷们则规规矩矩的待在坐席处。
梁晚余望着远处策马奔腾的儿郎们,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笑意。
“晚余,你何不跟着上马过去玩玩?”
耳旁传来声音,梁晚余回过神来,望向身侧的卫氏,面露讶异,“母亲……”
“当我是老古板?”卫氏抿唇笑着,轻声道,“你出身将门,虽说性子温婉恬静,却也该懂得御马之术,瞧着庭玉他们上马涉猎,心里头定是痒痒的。”
“可……”梁晚余顿了顿,垂眸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长裙,低声道,“我如今去了,怕是不合规矩。”
“瞧。”卫氏拍了拍她的手背,指着一处说道,“你的小姊妹都等着你呢。”
梁晚余愣住,缓缓回头,对上了两个姑娘的视线。
李黛鸢坐在小矮马上,用力朝着她招手,扬声唤道,“晚余,快来,我们一同去猎兔子!”
“兔子有什么好猎的?”容樊瑛有些嫌弃的瞥了她一眼,旋即望向梁晚余,勾唇笑道,“去猎鹿,你敢不敢?”
“我……”
梁晚余心思微动,的确被她们勾起了几分兴趣。
卫氏瞧着她的侧脸,笑得宠溺,“去吧孩子,秋猎几日,娘早就给你备了骑装。”
梁晚余稳住心神,轻声道,“嫂子有孕没来,我不能将母亲一人扔在这儿。”
“傻丫头,我都多大年纪,何用你来担心?”卫氏觉得好笑,轻轻推了她一把,“你若不在这盯着,我与我的姊妹们才能好好说说话。”
梁晚余抬眸,瞧见卫氏身后坐了三个妇人,正瞧着自己笑。
见状,梁晚余这才得知是自己碍了四个老姊妹谈心,急忙笑着认错,“是,儿媳这就给母亲腾地方。”
“你这丫头!”
卫氏满脸慈爱,作势要打她,可梁晚余早就起身躲开,从王嬷嬷手里头接过了骑装,一溜烟进了自家帐子里。
儿郎们见有女娘上场,纷纷调笑,扬言要和三个姑娘比试比试。
赵靖川骑马立在一旁,望着不远处的姑娘,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谢庭玉手里拽着缰绳,视线落在熟练上马的梁晚余身上,嘴角比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