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有些哽咽,赌气似的扭过头不再看我。
虽然我这段时间生徐嘉良的气,但我知道他现在的委屈是为了我。
“你……我这不是老好人,而是觉得没必要因为了几句话就起冲突,不值当。”
我凑上前,扒拉他的胳膊,“我倒是不觉得委屈,毕竟是咱们先说人家是黑商的,要不然别人怎么会生气。”
徐嘉良瞥了我一眼,没说话。
他就是好日子过太久了,没在社会上历练过,年轻的性子喜欢意气用事。
我和徐嘉良在外面买了几份外卖,省得回去做饭。
回到农庄,正碰上下班的农工,简单地了解工作进度后我拎着两份黄焖鸡米饭上楼。
我和申禾坐在三楼客厅刚准备动筷子,徐嘉良突然跑上楼气喘吁吁地问:“你们见小沈了么?”
我和申禾皆摇头,“他可能去洗澡了。”
这孩子爱干净,一天得洗两遍澡。
徐嘉良摇头,他看着手机。
“我刚才给他打电话吃饭,但是他的手机显示不在服务区。”
“怎么可能,”我站起身,“今天上午我还看见他打扫鸡圈呢。”
我给干活儿的人去了个电话问沈博去哪儿了,他们都说今天上午快下班的时候沈博看见小橘子嘴里衔只小麻雀,他看见后就去追小橘子,一人一猫就不见人了。
我挂了电话,把这件事告诉徐嘉良。
“咱们农庄不可能没信号,打电话怎么会显示不在服务区呢?”徐嘉良还是不放心。
正吃饭的申禾抬起头,‘农庄里不是有监控么,调下监控不就行了。’我觉得这孩子只是想救小橘子嘴里的麻雀,然后跟着跑进庄稼地里了。
徐嘉良是个热心肠,一直要调监控我只好同意。
进入手机上的监控软件,在十一点十几分时铁楼门口空地上,一只麻雀落到地上啄谷子,然后被窝里的小橘子给抓住。
“小橘子跑农庄里头了。”我看它去的正是沈博他们干活儿的方向。
农庄里种的东西不少,为了确保安全,一些地方安装了摄像头,但是很分散。
我调了一个距离沈博干活儿最近的摄像头,发现在十一点二十的时候这孩子和小橘子出现监控范围。
一人一猫在葡萄园里你追我赶地跑。
“他们跑的方向有摄像头么?”徐嘉良问。
我想了一下,沈博所去的方向六百米就出了葡萄园,葡萄园外是一条干枯的河沟,哪里还会有摄像头。
而河沟另一边则是农庄的玉米地。
这时候的玉米一个个长地比人还高,人钻进去根本找不到。
不知为什么,我脑子里突然想起了一个词:“青纱帐。”
‘这个小骚货不会被玉米地里的人贩子给逮住了吧,手机卡也给人家拔了防止定位。’申禾在一旁,嘴里嚼着香喷喷的黄焖鸡打趣。
“不会,农庄外围有铁栅栏,谁闲着没事儿大热天往这里面钻。”我收起手机。
见徐嘉良还是不放心,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儿,“放心,有小橘子在他走不丢,就算迷路了贴着围栏绕一圈儿天擦黑就能回来。”
徐嘉良又打了一遍沈博的号码,依旧不在服务区。
“不行,我得去找找。”徐嘉良说罢转身下楼。
‘饭都没吃就去找人,他还真喜欢那个沈博。’申禾看向我,‘你别伤心,这种男人不值得。’我摇头,“无所谓,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吃完饭,我和申禾都有些犯食困,就跑到卧室吹空调睡了个午觉。
我迷糊间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躺在床上估摸了一下时间感觉不对劲儿。
拿起旁边的手机才发现已经睡了三个多小时,旁边的申禾睡得正香,嘴角还流着口水。
下午的空气很安静,我来到客厅和一楼没发现徐嘉良和沈博。
想到徐嘉良中午没吃饭,早上也就喝了碗粥,农庄地里土质松软走起来比寻常路费劲儿,他没干过农活儿如果低血糖中暑就麻烦了。
我推了推申禾,他迷迷糊糊起来。
“我去找找徐嘉良,这么长时间了他还没回来,别出事儿了。”
‘哎呀,去找那个负心汉干啥,’申禾坐起来,‘说不定那个沈博是故意整这么一出专门让姓徐的担心他,等你找到他们了估计人家正野地偷情,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我有些尴尬,“那我也得去看看,正好戳破他俩的奸情。”
我拿了瓶冰镇饮料,刚出铁楼就被一小东西缠上。低头看,竟然是小橘子。
它在我的裤腿上蹭来蹭去,我蹲身摸了摸它的脖子。
“小橘子,你知道沈博去哪儿了么?”我问它。
这猫有时候能听懂人话,但这次貌似失灵了。
我站起身朝沈博消失的方向走,半路给徐嘉良打了个电话,结果那边给我挂断了。
我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