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必然还是殿下掌总。皇城中各天君府星君府,需得是晋国天君府崔长史领班出面,结合宗正府的人手妥善接洽沟通。皇城以外天京十四街一百一十八坊,地广人多。下官推荐礼部郎中汪龙士组织挑选六部九卿可靠的官员立刻开始行动。凡此处排查出的问题,一律编册记档,将来可以洗清嫌疑。”
李为善听他开口就推荐自己府里的崔师仁领班检查皇族子弟,心中大安,后面的安排听都没听就想立刻答应下来,刚要开口就听李道宗说了一句,“不可。”
心中悸动,眼神中略带惶恐地看向了这位族叔。
“为善,不要紧张。我说不可,不是说希夷道人的主意不好,计划不周。而是他自己出的主意却置身事外,怎么可以?就依他所,你是领命掌总的皇子,戒严的事依旧是我帮你担待。这安抚皇族百官的事就应该交给他,不是才对吗?”
说完,李道宗从怀里拿出了一块玄金令牌递给了庄清云。令牌正面当中一个八荒体“令”字,背面一行小字“京畿兵事大总管”清晰可见。告诉他持这块令牌可以任命官员在皇城京畿内外畅行无阻。接着转身笑着问李为善,对他的这个安排,可有意见?
此刻的李为善连将来如何天尊面前奏对都已经想好了。哪里还有不乐意?只是催促庄清云赶紧着手安排放手施为。
既然已经决定出手抢功劳,庄清云哪里还有半点客气。下楼时候还有点从容稳重的样子,刚一出门口就几个闪现追上了离开没多久的师兄施相厦。出示了李道宗的令牌后,嘱咐他以皇城防务总管九殿下的君命,通知大师兄及其他同门,全去晋国天君府集合。自己则先行一步到了李为善的府上找到了长史崔师仁。
此时的崔师仁正因为魏国天君李泰褒非但担任了镇压叛军的主帅,还有不少他们的门客附庸都被安排到了各个重要位置,而忧心忡忡在议事大堂徘徊。想到这些人未来必有一番保举封赏,还是其次,如此一来势力的此消彼长,将来自己跟随的这个九殿下可能日子要越加艰难,怎么不让人心烦意乱。
庄清云一番说明后,他本能地觉得事并不是个多么了不起的机会,但是比起现在毫无存在感的情况不知道要好多少。二话不说就组织起府里的侍读学士,再由他们张罗来了一些可靠的文人前来帮衬。等他聚够了人,东极真人汪龙士也带着天元门下的弟子,来到了天君府。庄清云再几句话,又向师兄们说明了具体情况。
双方人手一合,老练的崔师仁一腔热血正是用武之时,稳健的汪龙士以为是朝廷的命令也一丝不苟。于是,两人带着自己熟悉的人,你一句我一的便把所有细节商量了妥当,又各自安排划分了区域的联络人,负责人。反倒是庄清云一句都插不上话,呆呆地站在那里做了个“图章”的作用。等他们安排好一个差事,就按照他们的任命,用令牌签字画押,发放可以让受命者皇城京城走动的凭证。别的什么都不用他干,他也没得干。
一阵清风吹过,入夜的秋总是催得人惆怅。
前一刻还人满为患的晋国天君府的议事大堂门口,此时只有庄清云独自月下。一株万年的槐树把地面印得暗影斑驳,一串奇妙的想法向他袭来。
“我到底干了什么呢?我正在干什么呢?我的价值又是什么?周遭刚刚发生的这一切和我有关吗?还是说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几个时辰前还在专心参悟经书的他,经过这一阵突如其来的忙乱,在这一刻世界又突然安静下来,一切又回归安宁。他随意地,还带着那么一点点优雅地摊开掌心运出一团湛蓝色的灵力球,双目放光稍一用力,球体内精蓝色流动的灵光中隐隐显出一丝丝金线。他毫无征兆地就这样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大门外路过的君府内侍官,不知什么原因,探头往里面望了一眼。庄清云感知了他的观察,轻轻捏碎灵气球,转身走到他面前嘱咐,若有人找自己,便去天君主峰旁自己的侍读学士洞府通报。顺手赏了他一锭玄金,飘然而去。
“你怎么现在回来了?前面听内侍官说你在前堂张罗着什么大事。我以为你还要忙一会呢。”端木曦因为警惕而打开的神识,远远就感知到庄清云御云回来,叫上了墨奇出洞迎他。“你受伤了?怎么修为跌了那么多?要紧吗?”
“我没受伤,只是在修炼一种功法。这事等我请教了师父再说。”看到墨奇关切的眼光,庄清云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又回头说道:“辛苦前辈这几年帮我照顾墨奇了。修习《清虚经》太消耗心神,我什么事都照顾不到。”
“你我之间还说这个干什么,何况还是墨奇。他整日陪伴天君,闲下来就勤读典籍修行道法,哪里需要我操心?还倒是你让我担忧。前面我探出的神识刚刚碰到你就好像被吸住了一样,还以为是离得太远感受不真切,现在近了反而这种感觉更强烈。晚些一定要请教天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