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次。
……
任佑箐极有耐心地引导着,捂着她耳朵的双手力道稳定,目光如同最牢固的锚,将任佐荫这艘在恐惧风暴中即将倾覆的船,一点点地稳定下来。
“……过去了。”
任佑箐看着逐渐平静下来的任佐荫,声音放得更低柔了些。
“欧清珞的事,是意外。谁也无法预料,也无法改变。”
都是命运。我没错。你没错。
欧清珞也没错。
她就是差了一些些的运气。仅此。
“现在,听我说,我们一定能得救。暴雨会停,山洪会退。我会带你安全离开这里。但是,任佐荫,你需要相信我。完全地,彻底地相信我。”
“我们是最亲密的,不是吗?”
她微微前倾,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被雨水打湿的额发几乎要触碰到任佐荫的额头。
“所以你唯一要做的,就是把你的恐惧交给我,把你的信任交给我。看着我,只看着我。外面的一切都与你无关,现在,这里,只有我。我会保护你,就像刚才,我回到你身边一样。”
任佐荫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任佑箐,看着她被雨水浸润后愈发清晰冷艳的眉眼。生命流逝的阴影依旧沉重地压在心口,但一种诡异的,被保护着的安心,却如同毒藤般,悄然缠绕上来,麻痹了她的部分痛觉神经。
她甚至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眼神里的恐慌,也真的逐渐被一种迷茫的,近乎驯服的依赖所取代,任佑箐将浑身湿透,微微发抖的任佐荫轻轻揽入怀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