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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这个是我的(1 / 3)

手机屏幕的光在黑暗中幽幽亮着,最终还是熄灭了。

绝交。

他们以前不是没有闹过,不还是第二天开开心心继续当好朋友。

可这次从林耀嘴里说出来,却像一把钝刀,一刀一刀,磨着她的心。

这一夜,秦玉桐睡得极不安稳。

身体像是陷在沼泽里,意识却清醒。

凌晨一点,她下意识摸过手机,屏幕漆黑一片。

凌晨叁点十七分,她又一次睁开眼,那个卷毛狗头像底下,依旧是她发出的那两句冷冰冰的话,没有半个字的回应。

天快亮的时候,她几乎是魔怔了,第叁次点亮屏幕。

还是没有。

他连一句“好”都懒得回。

她掀开被子,走进浴室。镜子里的女孩脸色苍白,眼下有淡淡的青色,显然气色不佳。

用冷水扑了把脸,脑子清醒一些。

去横店的飞机是早上九点。没有时间再等了。

秦玉桐戴着墨镜和口罩,在助理的陪同下,面无表情地走过通道。

京市的冬天总是灰蒙蒙的,像一块脏了的幕布,空气闻得人喉咙发痒。

飞机起飞时,巨大的失重感传来,她下意识地抓紧了扶手,胃里一阵翻搅。明明早上没吃饭,为什么会感到恶心?

她也懒得想了。

-

年关将至,剧组里也弥漫着一股浮躁又期待的气氛。杨导大发慈悲,宣布提前放两天假,让大家都能回家过个好年。

秦玉桐的公司算上她,也就两个艺人。

公司员工几乎都是女性,年底发的礼盒也理所当然地偏向了女性喜好——一套高奢护肤品,一瓶限量版香水,还有一张高级spa会所的卡。

她看着自己休息室里堆成小山一样的礼物,让浅浅分给了剧组的工作人员。

也给季扬备了份新年礼物。

毕竟老板要关爱自家员工。

少年穿着一件看不出牌子的黑色羽绒服,对他来说显然有些大,却由于过于清瘦,并不显得臃肿。红润的唇微微抿着,依旧是垂眼不看她。

怎么明明有片酬和工资,还是穿成这样?

像只流浪狗。

“快过年了,新年礼物。”秦玉桐将一个包装精致的深蓝色丝绒盒子递过去,语气随意,“别嫌弃。”

季扬愣了一下,没有立刻去接。

他低着头,视线落在那个盒子上,长长的睫毛垂着。

“秦……老师,这太贵重了。”他的声音有些哑,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冽。

“一个新人,公司发的福利你用不上。”秦玉桐将盒子塞进他怀里,“拿着。以后好好干,给我多挣点钱就行。”

她话说得直白,倒让他没那么紧张了。

车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柔和地洒在她脸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她没化妆,皮肤白得像上好的羊脂玉,没有丝毫攻击性。

“谢谢你。”他低声说。

“嗯。”秦玉桐应了一声,靠回椅背上,闭上了眼,似乎有些累了。

少年珍重地捧着盒子,抬头贪婪又渴望地描摹女孩的容颜,飘飘然又静悄悄。

秦玉桐当天就回了京市。季扬没回家,而是坐了两个小时的公交车,去了市中心的一家医院。

医院里永远都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来苏水味,混杂着各种食物和人的气息,嘈杂又压抑。

季扬熟门熟路地穿过拥挤的走廊,来到一间叁人病房。

他母亲正靠在床上,一边削着苹果,一边跟隔壁床的病友抱怨着什么。她刚做完换肾手术不久,恢复得还算不错,只是脸色依旧蜡黄,透着一股长年被病痛折磨的憔悴。

“妈。”季扬走过去,放下手里的水果篮。

女人看见他,脸上并没有多少喜悦,反而眉头一皱:“你怎么才来?你姐呢?打她电话怎么又不接?这死丫头,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妈!”

一连串的质问像是机关枪一样扫射过来。

季扬显然已经习惯了。

他沉默地拿起母亲削到一半的苹果,接过水果刀,修长干净的手指转动着,一圈完整的果皮落下。

“姐在学校,忙。”他轻声说。

“忙?忙什么忙!我看她就是不想回来!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连自己亲妈的死活都不管了!”

母亲的声音尖利起来,“我这辈子就是命苦,当初要不是瞎了眼跟了你那个死鬼爹,找个有钱的,也不至于受这么多罪!你看看隔壁床,人家儿子隔叁差五就送燕窝海参过来,你呢?你就知道买这些不值钱的破水果!”

病友还在打圆场,夸季扬孝顺,她却越说越气,一把将床头柜上的水杯扫到了地上。

季扬的动作顿了顿。

这是她摔碎的第四个杯子了,这一套摔完又该买了。

他蹲下身,面无表情,一片一片将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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