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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o章(1 / 2)

且他也不想牵连他们。

他到了城外野河,整个人沉入河中时心很平静,他唯有一死能弥补些许他犯下的罪孽。

再醒来他已在岸上,身边多了套干净的衣裳。

后来他到过乞丐堆,想着或许哪一日就不用再醒来了,可不论他到哪里,都有乞儿好心的将馒头送到他跟前;他生了病,也有乞儿给他熬药。

他知道,是他的旧友一次一次的在救他。

可他怎配。

他被赶出解家第三日,宣泽容单枪匹马闯解家要人,得知来晚了一步他没日没夜的满城寻他,他曾经躲在乞丐堆里看见过他,昔日骄傲的少年放下身段游走于大街小巷,拿着他的画像穿梭在人群,焦急而又憔悴。

他们为他做的一切他不可能无动于衷,可他身陷沼泽,裹着洗不干净的满身污泥,没人能救他,他也不愿将任何人拉进来。

但他到底还是心有触动,不敢辜负他们,不再寻死。

他离开了玱州。

他跟过流民,跟过乞丐,漫无目的走下去,活一日是一日,他自己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直到遇见所谓的山匪。

他那时也以为自己会死在那里,可他怎么都没想到,那日恰逢玉家主路过山坳,救下了他。

他被带回玉家,也欠下万两黄金的医药费。

玉家主说跟他有缘,若他愿意认他做义父,债务便一笔勾销。

他同意了。

他没有拒绝的资格,他还不起万两黄金,他的命从此属于玉家。

他从来没想过他还会踏进宣家,还会再见到故人。

燕鹤瞥了眼玉千洲手上的几滴茶渍,接过话道:“宣公子说的可是解家原来那位大公子?”

宣泽容点头:“是,公子也知晓?”

燕鹤:“略有耳闻。”

他看向玉千洲道:“实不相瞒,我有位世交弟弟也叫千洲。”

宣泽容心中一动,忙看向玉千洲。

此时玉千洲已经整理好心绪,擦去手上的茶渍,神色平静的迎上宣泽容的目光。

他清楚的看见宣泽容眼中的失望。

“竟这么巧。”

宣泽容扯出一抹笑,客气道:“不知公子贵姓?”

千洲离开时已十一岁,不过九年样貌再怎么变他也能认出来,眼前的人没有半分像他,只是同名罢了。

玉千洲简短道:“玉。”

宣泽容虽然又傲又犟,但心思却很细腻,或许一个小动作便能让他起疑,说多错多,不如少说。

宣泽容轻轻颔首以示知晓,这时,宣伯棠却看向玉千洲,微讶道:“可是玉家的公子?”

玉家在江南是名声最强盛的门户,因为与明亲王府的关系,有时候玉家的份量甚至超出一些州府,玉家如今这位家主特立独行,油盐不进,但凡有事犯到他跟前,或是被他发现什么勾当,他转头便一状告到玉京去,过不了多久朝廷钦差就到了,几日的功夫就能将几十年的事给你查个底朝天,有哪个州府敢说几十年都是干干净净的。

所以不少州府听见玉家这个名头就头疼,玉家人来,无一不是当祖宗供着,生怕哪里惹人不顺心,一状就给他们告了。

宣伯棠作为玱州通判,对此那是深有体会。

先前那位玱州知州就是这么没的。

玉千洲对宣伯棠一直都很敬重,他按下本能,淡声道:“是。”

宣伯棠已看见了他腰间的腰牌,放缓神色道:“原来是玉家的公子,幸会,有失远迎。”

不待玉千洲开口,姜蝉衣便道:“此次我出宫带的人少,拦截宣夫人第一个口信的也是玉公子。”

宣泽容闻言立刻便起身一揖:“多谢玉公子。”

玉千洲只看了他一眼便挪开视线:“宣公子不必多礼,举手之劳。”

想了想,还是道:“先前宣夫人送出的口信我确认已经拦回,问题应该出在第二批送信的人身上。”

宣泽容神色微沉,又道了声谢方才坐回。

待重归于静,燕鹤又接着刚才的话题道:“我路上听过些关于解家那位大公子的事迹,但心中不免生疑,彼时那位大公子年纪尚轻,若是被人陷害,也尚不可知。”

宣伯棠闻言看了眼女儿,轻轻一叹。

阿容那句话说的不错,若是那孩子还在,断不会有如今这样的局面。

“公子所言甚是,我也暗中查探过,只是一直没有找到什么破绽,而且”宣伯棠顿了顿,才继续道:“以我对那位大公子的了解,若此事真有疑点,他定不会就此罢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彻查到底。”

可那孩子没有来找他们,也没有寻求任何人的帮助,他心头便清楚当年那事恐怕另有隐情,至少不会全是冤枉。

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法眼睁睁放任不管,可立场所致,他不能大张旗鼓去找,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阿容偷偷去了趟夙安,可却并没有找到人。

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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