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她才烦躁地转头。
谢观鹤便又停住了,在几步开外,一幅闲庭信步的样子,从容至极。
温之皎道:“你非要惹我不高兴。”
“不是。”谢观鹤一边朝她走过来,一边道:“我在想办法让你高兴。”
他停在她面前,将摘下的花朵的雪花掸开,随后将花朵插在她耳边。
谢观鹤道:“那个问题很糟糕吗?”
“没有错。”温之皎坦然地望着他,黑色的眼睛里映出他的面容,“我就是喜欢好玩的事,他们费尽心思地用这些来讨好我,却又惹恼我,本来就是他们的错,但你问得好像都是我的错一样。”
谢观鹤道:“对不起。”
他又道:“也许我只是害怕了。”
温之皎眨了眨眼,“什么?”
“害怕到最后,还是不能讨你开心。”
谢观鹤笑了下。
“撒谎。”
温之皎才不信。
谢观鹤注视着她的眼睛,最后只是摇头。
他握住她的手,牵着她走。
她的手一点都不安分,他却不像以往,轻松地放她的手走,而是一路握着,甚至有些用力。
温之皎这会儿才隐约感觉,也许……他说的不是假的。
他从来都是什么事都不显露端倪的,但这会儿却沉默了一路,紧紧握着他的手。就连步伐,都比平常快了些,这怪异的气氛马上传染了她,她便只是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打量他,也不说话。
到了公寓门口,谢观鹤站定了一分钟才松开手。
温之皎立刻抽开手,甩了甩,指控道:“手都被你握痛了。”
“抱歉。”谢观鹤从善如流地道歉,又道:“到后天前,你都可以给我答复。”
温之皎:“……”
她觉得好笑似的,道:“订婚吗?你以为我会反悔吗?”
“也许。”谢观鹤一本正经道:“我猜江远丞这两天还会找你的。”
他低下头,和她分析利弊,“江临琛和江远丞毕竟是兄弟,选择江临琛,你仍然躲避不了他。陆京择呢,目前你还没有原谅他,那就只剩顾也了。可是顾也至今没有提出告白与求婚,我想,你并不喜欢当主动的人。”
温之皎听完,愈发觉得好笑,“你在推销你自己吗?”
她又道:“你就不怕我突然又觉得江远丞不错?或者,陆京择没那么可恨了?再或者——”
谢观鹤一低头,吻住了她的唇,将她的话堵了回去。这一次,他吻得很投入,眼睛眯着,可时间依然很短,不到半分钟他便抽离了这个吻。
温之皎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她茫然抬头,望见谢观鹤垂着眼。
他眼尾有些红,一言不发,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温之皎探头,看他的脸,“你又干什么?”
谢观鹤喉结滑动了下,平复呼吸,才抬头看她,道:“害怕。”
他笑了下,说话带着点喘,可仍是四平八稳的样子,“正因为害怕,所以才不想听了。”
……即便说这样的话,他仍是一脸霜雪,无悲无喜的样子。
不过,眼尾的红,还是让他有了些说不上来的妖气。
温之皎眨了眨眼,终于笑了起来,道:“你好奇怪。”
她道:“你为什么总是能一脸平静地撒谎,真的好能装啊。”
谢观鹤道:“确实。”
他很赞许这个评价似的。
“你要是不会说好听话,就别说了,”温之皎感觉他还不如一直古板又客气地叫她温小姐好了,也好过现在,她抬起手扯他领口,让他低头,“你每次淡淡地亲我还有讲这种话时,就像有大阴谋一样,特别——”
她话音顿住,随后,眼睛缓缓睁大。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温之皎的掌心触到他胸口,那颗心脏跳动的节奏有力却又紊乱,几乎要穿透他炽热的胸膛跳到她的身上。她仰头看着他,他低头专注地看着她,眼神认真,唇边有着笑。
……他心跳得好厉害。
她无来由感到了些荒谬。
谢观鹤注意到她话音的中断,问道:“怎么了?”
温之皎收回手,感觉手上都染上了他血液的温度。
她道:“你——”
谢观鹤:“嗯。”
他仍看着她,等她的回答。
温之皎:“……”
她不说话了,将他一推,转身道:“你休想用江远丞威胁我。”
谢观鹤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进了公寓后,才转身离开。
公寓门关上,温之皎靠在门上,脑子里满是问号。
她左右挑眉,问题像一堆小球,从左滚到右。
谢观鹤心跳得那么厉害,怎么能装得那么冷静的?
温之皎越琢磨,越觉得谢观鹤之所以能如此,不过是笃定,她一定会因为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