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城越指着那套戎装:“殿下还不知吧,军中缺钱是从去年战前就开始了,是振国公与我祖父拿了私产出来才顶上,就这身衣服,还是我们从逝去兄弟们身上扒下来的,因为我们根本做不到衣比人多!”
东方煜一挥锦袍广袖,显然不信:“何至于此!”
“殿下,我们能赢是因为我们热爱国家,可不代表那些自诩忠心的猪狗玩意就能随意践踏我们的爱!”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里,梁城越也不怕得罪谁了,指着京城的方向:“殿下可知,绮霞楼随便一位艺伎弹首小曲所得的赏钱,就足够十几位士兵吃饱穿暖一整年。”
呆呆愣在原地,东方煜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开口。
帐外有两个路过的士兵,好像是说希望明天午饭能吃莴笋炒肉。
他恍惚,原来区区莴笋,也能成为心愿。
想起中午时,他因为排在队伍最后面没怎么吃上饭,是一个年纪比他小出很多的士兵将珍藏的辣豆干分给他。
他当时居然还在心里笑话他,觉得这种东西居然也能当做宝贝。
这些种种,令他羞愧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