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周老爷子长得威严,实则年轻时候也是貌若潘安,名似白玉,他姓周名怀玉,周怀玉。初见时两人虽然年纪相仿,但越清是初来乍到的学生,周怀玉已经是下乡支教过数月的老师,越清女士对周怀玉一见钟情,坦率放话:“周老师,你做我心上人行不?”
周怀玉人比旗杆子还正,那可是根正苗红,一边红着耳朵一边严词拒绝。后来越清女士开始主动出击,俗话女追男隔层纱,越清女士有勇有谋,又娇俏可爱,还真把周怀玉追到手了。后来的几十年风风雨雨伉俪情深,只可惜人到中年越清女士因病去世。
周老爷子在那之后未续弦过,几个儿女和孙辈里周聿白最像越清女士,骨子里的那个韧劲儿,懂得藏拙,懂得露锋,五官凌厉冷淡又不失清俊,笑起来眉眼处有一丝若有似无的温柔。
不知不觉,周老爷子聊起了陈年旧事:“你奶奶年轻时候总不让我省心,不乖,不听话,只要她认定的事儿就是撞了南墙都不回头。”
周聿白收拾着棋子,轻轻“噔”的一声,似玉相撞。
他说:“可您偏偏喜欢奶奶身上那股不服输的劲儿。”
周老爷子喟叹:“是啊,在那个年代,你奶奶是我见过最勇敢最开明最有学识的姑娘。”
“以前听奶奶说还是她追得您?”
周老爷子哈哈大笑:“你奶奶年轻时候劲儿烈,情书送菜织毛衣什么招式都用尽了。我当时家里管得严,在学堂里也一直把你奶奶当学生,我是她的老师,便以为自己对她无意,这不三番两次拒绝她。你奶奶气性大,不过脑袋聪明着,知道跟男同学故意商量好了气我,我这才发现自己早就不只是把她当学生看了。人不都是这样,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等缓过一阵才能明白。”
周聿白收拾棋盘的手顿了顿。
兴许是聊到兴头上,随后听见周老爷子问他:“你小子随你奶奶,长得俊,在学校里有没有中意的姑娘?”
“哪能啊,正儿八经的高考生。”他一副人比旗杆子还正的三好标兵模样。
“那有没有中意你的姑娘?”
“爷爷你这问得我说有和没有都不太合适啊。”周聿白哭笑不得。
俩人正聊着,门被敲了敲,响起声音:“周爷爷,阿姨让我给您送一下水果,还有您到点该服药了。”
是岁淮。
“进来。”周老爷子发话。
门被推开,岁淮端着果盘和一瓶药在桌上,“周爷爷,我放在这里了,没什么事的话就不打搅您下棋了。”从始至终就没看对面的周聿白一眼。
自然也没对上周聿白一直盯着她的视线。
这些天周聿白和岁淮鲜少碰面,一来是周聿白忙着陪老爷子,二来是岁淮也不怎么出门,敲门就说睡了,怎么敲都不开。周聿白比一般男生心细,这是他与生俱来的天性,共情能力强,对情绪的感知能力更强,他当然知道岁淮的变化啊,生日宴那天后,她就变了,突然将他彻彻底底推拒到世界之外,好像要跟他彻底断了,而这也是周聿白最不愿看到的。
“等等。”周老爷子出声。
岁淮诧异地应声停下。
“会下棋吗?”
她答:“会一点。”
“会什么棋?”
“象棋,围棋……”岁淮小声说,“五子棋也会一点。”
这话刚说出来,忽然听见周聿白在那笑,一手撑着下巴,她瞪他一眼也不躲不闪,还在那添油加醋:“她下围棋的技术不差。”
周老爷子勾起了兴趣,“岁丫头,过来陪我下一盘棋。”
老爷子发话了谁敢说个不字,岁淮极不自在地走过去,趁机狠狠瞪了眼周聿白,骂他狗东西,这是看她几天没理他就没事找事了。
“专心。”要不说周家人
都是人精呢,周老爷子头都没抬地提醒。
岁淮连忙回神,“好。”
周聿白换了个位置,这下直接坐在岁淮边儿上,给了她白子,说:“你下。”
“你干什么?”她低睫,示意他走远一点,这还是顾忌在老爷子面前,不然一个中指戳死他啊狗男人!
“看你下棋,”周聿白没看她,只看着棋盘,抬起下巴点点,“下啊,我学习学习。”
没脸没皮。岁淮在心里骂他。
出乎意料,周老爷子下棋竟然格外温和,果然周聿白下棋不紧不慢,周盛巡下棋以柔克刚有迹可循。岁淮由最初的紧张慢慢放松,虽然三盘皆输,不过从里面学了不少东西,也是第一次明白那句“下棋如交友”,一个人的棋可以看出他的内里。
最后一局,岁淮气先尽,“周爷爷,我输了。”
“嗯。”老人家还在看棋盘,过了会儿道,“棋是周聿白教你的?”
岁淮:“……是。”
不过周聿白是少年宫学的,她是在初中那会儿学的,看的一个围棋动漫,瞬间热血沸腾,然后秉持着技多不压身,技多好赚钱的朴实信念,岁淮凭着三分钟热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