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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o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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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峰罪己岩,往下是毒水河,咱们从崖底攀上去。”

“可凭你我的轻功,现下绝难做到。”

“我想,大约可以。”

两人沿毒水河找了一只废弃的旧木船,依照阿元的指示,往那险恶的所在驶去。

毒水河静若死海,夜空仿佛成了无尽的深渊,一勾月便是深渊的一只眼,凝视这死寂之上的一叶舟、两孑影。

“老头儿他,上了年纪之后,功夫不似从前。他便在那崖身上,分别凿了许多孔洞,咱们踏着这凹处,再借力崖上的枯藤枝蔓,应当能够攀到罪己岩。”

任弘微听了,点头叹了一声:“这是你的外祖父,留下的生路。”

两人一气划桨到了崖底,那高崖几与天齐,十分可怖,像个阴曹地府里獠牙满面、吞食活人的巨鬼。

阿元仰望高崖,觉生之渺小,真如大千世界一粒尘,她侧身望向自己的丈夫,悲不可抑:“真不知是生路,还是死路。你总是这样陪着我,我不忍心。”

任弘微见崖底黢黑处,竟开了一朵红花,月光一照,压倒一切乌黯,他指着那花朵说:“若不是陪着你,怎见如此好风光。”

任弘微伸手将阿元眼角一滴泪揩去,拭在那花瓣上,便是一泅胭脂红泪。

阿元再不多说,平心运功,周身充盈了真气,轻若无物,浮若无根,往崖上飞去,任弘微紧随其后,两人便似两粒浮尘,盈盈往山崖上飘。

等两人攀到罪己岩,几乎已是真气耗尽。

夫妻二人注目一看,对方须发蓬乱,衣衫残破,手上被荆棘杂草割开道道血痕,真从死沼中苦苦攀爬出来,再世为人。

阿元几欲抱住任弘微痛哭一声,谁知任弘微慌忙掩住了她的口,她正满脸讶异,忽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了一声“爹!”

那一声的情感十分复杂,仿佛是惊惧至不能相信,却又不得不信。

是越扶疆!

阿元瞪大眼睛,屏住呼吸,自树影的缝隙中看出去,借着月光,她看见了两个人的背影。

“是,不错,就是你亲爹我,叛了南越,叛了王寨,怎么,你要大义灭亲?”

越延忠冷哼一声,朝他的儿子露出一抹讽刺而辛辣的笑。

阿元看不见越扶疆的神情,却听见他的嗓音,一寸寸像初生的木头开裂般,喑哑难听:“爹,怎么会……怎么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帮着南楚人来害咱们南越?”

阿元的心一路往下沉,她恨这心没有崖底。

楚琮他们来得这样快,都是因为越延忠在内接应,南越的兵力与调度,都在楚琮的掌握之内。

“南楚,未必就是来害咱们的。”

“爹,你是不是疯了?”

“扶疆,你听爹说。那南楚皇帝已经许了咱们父子俩南越王之位,原先爹怕你年轻,不晓事,都瞒住了你。现在,现在咱们父子俩,把一切都说开。”

“爹,那狗皇帝的话,你怎么能信!你糊涂啊!”

“扶疆,实话跟你说。那楚一凰负了你,负了咱们家,我早就不高兴了。后来楚青鸾当了元公主,哼,一个乳母奴婢生的,竟也不把咱们父子俩放在眼里。我同她说了几次婚事,她也推脱了几次。楚望呢,也早不将我的从龙之功放在眼里了,亏得我当年从楚皇宫里,将她救出来。她就是这么回报咱们的。你再看,越无伤之死,实在蹊跷,楚望又不跟我们说明实情……”

“爹,你无端端猜疑这些事!你……你……真是老糊涂了!”

“扶疆,不是爹糊涂。你以为,我只是贪图楚望那小小女子的地位?你要看得远一些,咱们男子汉,顶天立地大丈夫,何必居于这小小一个南越国?南楚疆域广阔,这新帝楚琮又有北征之心。咱们先助他拿下南越国,再随他攻打北狄,倘若南北一统,咱们就是青史留名的功臣,封王拜相不在话下。窝在这一个小小王寨,做女人手底下的副寨主有什么意思?扶疆扶疆,你合该征服的疆域,可不是这一片小小的寨子啊!”

“爹,你已被那狗皇帝的花言巧语迷了心智,多说无益。咱们父子,这就……”越扶疆咬咬牙,“这就兵戎相见吧!”

越扶疆说着,拔出了身上的佩剑。

越延忠手里横出一柄金蘸斧,面色一沉道:“你这犟孩子,说不听,咱们爷俩就动手,你的功夫还是我教的,我能在你手里吃亏?”

越延忠欺身而前,左劈一斧,右削一道,越扶疆连连躲避,怯于回招。

“呵呵,你再不动手,你爹我,就要把你两个耳朵削掉了!”

越延忠说着,虎步驱前,斧柄一震,果然朝越扶疆的面上砍来,阿元实在看不下去,急呼一声:“不可!”

越延忠与越扶疆齐齐回头说道:“是你!”

阿元朝任弘微使一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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