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风轻云淡的回应,却令一个个硬汉潸然落泪,紧接着嚎啕大哭——
三年级的老人对他感情最深,但复杂得难以言喻的敬佩与爱戴,也只是在嘴边蹦出一句,“不愧是幸村部长!”
二年级的学生抱头痛哭,“幸村部长太帅了!”
“呜呜呜呜呜~如果有一天我生了重病再次站起来,我也要像部长一样,半句不提痛苦与煎熬,帅气又平静地跟大家说,‘大家辛苦了。’你们的领袖回来了!”
异想天开的队员被人狠狠敲脑袋,“醒醒,你没有这么多队员。”
虽然幸村部长归队是网球部的特大喜讯。
但铁血冷酷的真田副部长却不允许大家趁机偷懒太久,“全体成员!继续训练!”
众人的泪水戛然而止,呼啦啦地散开,该对打的继续比赛,该挥拍更卖力使劲,该捡球的花样更多……总之,大家都拿出了十二分的干劲,想让部长看见他们的努力。
不过,对于一个苦苦追寻网球的少年而言,最高规格的欢迎,或许是——
“幸村,和我打一场。”
真田弦一郎眼底泛起了烈焰般的战意。
幸村精市应战。
他套上护腕,戴上发带,势不可挡的威压令人无法直视地凝于眉眼处。
他提拍上场,“那就稍微让我热热身,真田弦一郎。”
开局真田发球。
相较平常和社员的练习赛,他今日的打法相当狂热。
似乎要向某位缺席的部长证明,在他不在的每一天里,他的球技同样也在突飞猛进。
不过他引以为傲的一记雷霆之击,却被纤细的少年以一个看不清打法的削球破局。
“15-0”
全场震惊。
立海大霎时鸦雀无声。
对他们而言如噩梦般存在的真田副部,竟开局失利?
幸村部长……果然还是那个恐怖如斯的男人。
幸村精市微微一笑,“继续。”
真田弦一郎额间冒汗,他握紧球拍,目光沉着了下来。
跟幸村打球,最忌讳急躁。
“ga 幸村 6-2”
真田弦一郎大汗淋漓地惨败。
他的网球虽可力破千军,但对运动员本人而言,也相当消耗体力。
和西尼亚各路掺杂着无数心眼的网球相比,真田太直白单纯了。
幸村精市在胜利的欢呼中习惯性地望向身后。
可不变的铁丝网栏外,却没有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这里是立海大,没有她。
他在转瞬即逝的失落中回过神,分析起真田在这场比赛暴露的弊端,“真田,你过于执着以招数夺分。”
有几个球他明明可以巧劲取胜,却偏知在他有所防备的情况下,还要使出被压制的绝技。
真田弦一郎压低帽檐,不改初衷:“我要堂堂正正地战胜你!”
幸村看不破的招式几乎不存在,而比起耍花招,他更想以自己的力量、速度正面击溃他的防守。
他的训练强度还差太远了。
他的回答对幸村精市而言,并不陌生。他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从他嘴里听见“堂堂正正”四个字了。
而真田的固执就如他铁血般的性格那样刚毅,他目前无法说服他。
他转了转护腕,目光落向已热身完毕睁开眼的柳莲二,“下一个,莲二。”
离开了这么久,总要一个个检验社员的训成果。
网球回击球拍的声音,在烈日当空的赛场咚、咚、咚地持续到了日落。
立海大网球部150多号人vs幸村精市,皆为惨败。
少年一一掠过地上东倒西歪,陷入各种自闭的队员们,抬手抹掉额间的薄汗,“明天的训练,各位还需进一步加强。”
众人苦不堪言:“……”
他们的部长真的是生病住院了吗?
他们怎么觉得更像偷偷闭关修炼,涅槃成神了?
部长的网球更犀利锋芒、也更震慑睥睨。
仿佛是屹立于云峰之巅的神子,俯视着脚下蝼蚁众生,漫不经心地问,“凭你,也想攀上来?”
……
幸村精市无需适应便接手了团队的管理和指导。
但白无水这边倒需要重新适应一下。
伴随着幸村精市的康复痊愈,她和墨兰谦在日本的工作也临近尾声。而墨兰谦在东京综合医院任职的职务,也在脱手交接。
不过东京综合医院这边的工作刚稍有抽身,各大附属医院便争相向他发出学术交流会的邀约。
墨兰谦自然是应邀了。
所以白无水刚从飞机场抵达医院,就被他按在办公桌前,替他整理一堆数据和资料。
他们明天飞大阪,后天去京都,大后天……
行程排得很满。
但对白无水而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