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连西红柿都藏不好的家伙,更别说藏些别的什么东西。”
所以当“以利亚”说,恺撒是杀了他的真凶时,几乎是第一时间,虞宴就知道
那个“以利亚”是在说谎。
后来再结和原身自己的记忆来看,安谢尔的伪装可远远不像系统所评价的那般毫无破绽。
系统似乎因为这个过于离谱的回答有些宕机,他沉默了许久,才堪堪想起自己要说什么话。
“很独特的解释”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明明系统没有任何的情感感知能力,但祂还是莫名觉得——
自己吃到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这种感觉似乎比安谢尔抢走祂的东西时,更让祂感到作呕。
“阁下!”
萨金特突然响起的叫喊声,无形之中打破了弥漫在系统和虞宴之间的那股诡异气氛。
在虞宴抬头朝那边望去的瞬间,系统适时地钻回了他的脑袋,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怒气。
虞宴朝着那片被雌虫根除了障碍物的平地走去,但还没等他向前,萨金特却是朝他摇了摇头,面色古怪地问道。
“您确定这是神殿的核心?”
在除去碍事的藤蔓之后,那点被掩在背后的光亮彻底呈现在了两者的面前。
莹蓝色的光晕像是在夜晚中荡漾的水波,连带着稀薄的空气似乎也随着藤蔓的褪去,而渐渐充盈。
这里的景象与方才黑暗幽深的洞窟相比,简直就像是走入了两个极端
虽然他能够感觉到这里充斥着的能量波,但从各种方面得到的消息来看,雄虫也确乎没有带错路,只不过——
萨金特望着对方的那双眼睛,不自觉地偏身挡去了对方想要朝里看的视线,试图用一个较为和缓的语气解释。
“阁下,里面应该不是我们想找的东西,而是”
他斟酌着字眼,迟疑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一个合适的替代词,烦躁让他的眉头不由凝成了一个川字。
“是一副棺材对吗?”
在对方怔愣的眼神中,虞宴接上了他说了半截的话。
雄虫缓缓挡下萨金特揽在自己前面的手,率先朝里面走了进去。
在身形完全被笼进那片莹润的蓝光之后,他才转身朝着站在洞穴光源处的雌虫招了招手。
“我猜你和我要找的东西都在里面,你信吗?先生。”
就像萨金特所说的,在这间洞窟的中心是一副巨大的棺材——
蓝色的透明花瓣如同朝圣般,向着中心那座透明的冰棺合拢。花朵吐出的水汽被棺材周围冒出的寒意冻成了冰柱,呈环状覆盖在主体周围。
里面躺着的是一个双目紧闭的青年,他的年岁看起来并不大,甚至很年轻。
那具身上覆着一层浅白的薄霜,连带着生机于岁月一起,将这个人的生命永远停留在了这刻。
埃特拉与虞晏在克瓦伦记忆中所见的样子几乎并无区别,那头黑发被细心地理顺放在了胸前,一抹鲜红的玫瑰置于他紧扣在一起的手前,似乎成了这一幕中唯一的生气。
虞晏移开了视线,垂眸不动声色地扫视着周围。在棺材附近的尖锐冰柱中,只留出了一小片站立的空间,像是特意为探视者准备的位置。
除此之外,只有那片与青年一同沉睡于此的花海。
——安静极了。
萨金特谨慎地打量着四周,他并没有在这感受道熟悉的气息,但是内心深处的那点危险本能,却诡异地在此刻开始疯狂地报警。
他的身体在告诉他应该离开这里。
这种莫名又突兀的情绪让萨金特开始变得焦躁,他的身体在身体本能的驱使下提前进入了战斗状态,从肌肉到骨骼再到逐渐进入虫化状态的四肢,他整个虫都几乎要被鳞甲所包裹。
“阁下,我们”
萨金特缓缓开口,刚欲要动身带雄虫离去,但飞射向前的动作却猛然顿在了原地。
与他的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一声轻微的响动。
“呲啦——”
那是石板之间相互摩擦的锐响,在声音响起的瞬间,周围的温度近乎以一种可怕的速度开始快速下降,甚至快到让向来身强体健的雌虫都开始感觉到不适。
雌虫只是反应了片刻,而在意识过来发生什么之后,萨金特便猛地抬头看向了中心处的那副冰棺。
而在他望过去的瞬间,棺椁的冰盖已经被推开了一段距离,被冰柱环绕其中的青年刚巧用冻僵的手指,拨开了覆盖在尸体后颈的那缕头发
在看到尸体脖子后方那处熟悉又陌生的契印之后,虞宴被冰霜覆盖的睫毛突然颤了颤,脑子里仅存的那点疑惑在这一刻荡然一清。
埃特拉身上也有一道契印,但是这道契印除了和自己的位置相似之外——
几乎没有一点相同之处。
果然,他在克瓦伦记忆中看到的那片印记不是错觉。
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