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边的一个匣子递了过去,崔嬷嬷忙上前接过。
“得空让老神医看看,是否可用?”
傅九和傅老太君都有些意外,傅老太君直接开口问着,“一伞之恩?”
“哦,是这样,两年前,我那老妻去西街淘些茶具,刚好下雨了,没有带伞,我那老妻出门也不喜欢坐马车,也没有带什么侍女,就一个老嬷嬷,这下可好了,两个老太婆就在那里犯愁,小福管事刚好打伞经过,就直接把伞塞给我那老妻,自己跑了!前阵子,我那老妻去万花楼看排演,恰好就看见了小福管事和老太君,便问了问,才知道,原来就是小福管事。”
说到此处,陆老太傅笑了起来,“也是缘分啊。”
“哈哈哈,原来陆老夫人也喜欢看排演吗?那等小福好了,我让小福下帖子,我们一起去看排演,小福手头还有一个有趣的剧本,到时候我们一起排演玩玩。”傅老太君直接笑说着。
说罢,傅老太君便说是要去厨房看看,花厅里便只有陆老太傅和傅九。
傅九便直接开口,“老太傅来此,是为陛下传话?”
陆老太傅轻叹一声,看向傅九,神色复杂,九爷突然回了金陵,一切事情都交给了江渝,蒙言和蒙语和范景春,回金陵的路上也上了折子,直接就是请假!
如此作为,中宫麟德殿定然是要勃然大怒,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麟德殿与其说是暴怒,倒不如说是松了了口气。
“九爷,陛下传话也就是一句话,说是九爷既然这么担心家中小管事,不若从今日起就不必去文莱阁了。”
傅九点点头,神色很是轻淡,“如此甚好。”
“九爷……接下来文莱阁要议盐税一事,但……太子与江州一事,就真的不能再提了?”
一个明州,一个江州,这样的太子若还是高坐于太子宫中,他们这些朝臣如何能够接受?!
“国政是第一要务!”傅九看向陆老太傅,开口说道,“老太傅,盐税,还有接下来的恩科……至于太子,那是陛下的家事。”
“也是家事!”陆老太傅一脸严肃的开口,“那是一国之储君!”
“那储君与国政相比,老太傅,孰轻孰重?”傅九冷静问道。
陆老太傅一时语塞。
“地方驻军还剩下三路无法清理,将来怕是祸端,盐税和恩科是我们眼下能够做的,且是我们努力多年,老太傅难道要看我们这些年的辛苦白费吗?”傅九声音有些凌厉的问道,“我老师谢世芳还在中州,恩科已经开始,只怕接下来我们回无暇顾及陛下的那些家事!”
陆老太傅听着,长叹一声,“是,九爷说的有理。”
“盐税的改革之法,我已经整理好了,老太傅拿去,待江渝到来,你们再商议要如何修订。”说到此,傅九站起身,拱手说道,“老太傅,夺嫡之争不可影响国策,更不可撼动大晋之根本,还请老太傅暂且压下怒意,一切以大局为重。”
陆老太傅忙躬身躬身,带着几分恭敬的开口,“是老朽糊涂了,九爷放心。”
陆老太傅匆匆告辞了,待出了东院角门,坐上了马车。
马车里早已坐着的人让陆老太傅差点就惊叫出声。
“慌什么!”马车里的高大老者不屑的嗤笑了一声,“老陆,你的胆子怎么越来越小了!”
陆老太傅讪笑一声,额头冷汗却落了下来,拱手恭敬说着,“陛下这是来……”
“本想去见见小九,但想着老太君定然是不愿意看见我的……我就干脆来你的马车里坐着了。”老者说着,微微眯眼,“小九咋样了?”
陆老太傅恭敬低声回答,“九爷看着挺好的。”
“嗯,之前江渝上奏的折子里说是有死士冲击府衙,小九的胳膊受了伤,看来是没有大碍了?”
陆老太傅一愣,仔细的想了想,似乎没有看到九爷的手臂有伤了。
“他们家的那个小管事呢?病的那么重?”高大老者——明宗帝似乎漫不经心的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