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绝在外。
“是!你不告诉我,本殿下今晚就不走了!”他眼角微红,赌气似的靠在马车壁上,又闭上了眼。
片刻后,也没听人声响起,马车继续前行。
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悄悄睁眼瞥了一眼身旁的人,见她也阖着眸子,面色似乎比刚才更加苍白。
不是把毒逼出来了吗?怎么脸色还变差了?
他不懂她到底对他有什么好隐瞒的,他又何曾害过她!
齐彻越想越气,原先关心的话也咽了下去。
到了应天殿,沉衾径直往里走,只留下一句话。
“臣府上有几间空房,殿下可自行选择居住,若有事唤下人便是。”
齐彻看了看这些个高挑健壮、统一服饰、腰佩金刀的“下人”,这哪是什么服侍他的奴仆,这分明就是看守他的侍卫!
“备水,大人要沐浴。”寒蝉一边跟着沉衾往前走,一边朝身后的人下令道。
见沉衾进了后山温泉,她立马去清点了房中的东西,匕首、剪子、棉花、纱布……
她抬头望了一眼窗外的月色,大人的蛊毒发得越来越频繁了。
这次沉衾泡得比以往都快,寒蝉上前给她披上外衣:“大人,东西都备好了。”
余光却瞥见沉衾锁骨往下,薄薄的肌肤上,泛着几缕猩红的脉络。
这才几点,怎么就毒发了?!
往常不都是半夜开始,直到天将白结束……
沉衾“嗯”了一声,脸色苍白地吓人,身子却一晃都不晃地往前走,脊背挺得笔直。
寒蝉在背后看着,眸中涌上痛楚。
她想起第一次看见沉衾毒发,在那之前她见过旁人中这种蛊毒,竟是不堪折磨一刀将自己了结了,所以当时无论沉衾怎么叫她离开,她只是流着泪拼命摇头。
沉衾用轻颤的手抚去她的泪水,声音微弱。
“忍常人不能忍,才能得常人不可得。”
待沉衾进了房,寒蝉一如既往地守在门外,这是大人的规矩。
那次她最终还是离开了房间,等待的几个时辰就像一生那么漫长,她屏息听着房内的动静,时刻准备着稍有不对就冲进去,什么规矩什么命令,大人要罚要杀她都无所谓了。天将白时,房内陷入了一片死寂,就在她马上要破门而入时,房门打开了——眼前的人浑身湿透、血迹斑斑,一张脸没有一丝血色。
沉衾看着喜极而泣的寒蝉,微微一笑,下一刻就晕死了过去。
时至今日,寒蝉已经能够做到平静地在门外等待那漫长的几个时辰。
而今夜,那股熟悉的不安再次涌上心头。
夜风微凉,齐彻在房中踱步,目光不时扫过门外阴影,怎么也睡不着。
一、二、叁……七、八、九、十!十个!
十个影卫!防贼都不带这么防的!
若是心中没鬼,何须防他防得如此紧,一定是瞒了他什么事!
他沉吟片刻,大步踏出门,大喇喇往外走。
果不其然,其中一个影卫便上前拦住他,面无表情道:“太子殿下,夜深了,您还是尽快歇下好。”
他恍若未闻,推开他继续走。
“太子殿下——”身后的人还想拦他。
齐彻忽然抽出剑,转身朝他刺去,那人神色一动,抽刀相抵。
刀剑相撞,擦出刺耳的铮声。
眼前的人面色木然,齐彻却嗅到了一丝隐隐浮动的冰冷杀气,他畅快地笑了出来:“正好许久没有活动筋骨了,本殿下就来领教一番朱阙司影卫的厉害!”
两人很快就过起了招,齐彻打得尤其狠,角度刁钻、招式狠厉,对方也不得不认真起来。
要快点了,被人发现去通报她就不好了。齐彻想着,刀锋朝腰侧袭来时,他闪避的身形一顿,弯刀划破衣袍,鲜血溢出。
齐彻吃痛,捂着腰半跪在地。
影卫察觉到他方才刻意的停顿,已经隐隐猜到他要做什么了,心下开始后悔。
就在他伸手要抓住齐彻时,一个黑影闪过,挡在他面前,斗笠下传来冷淡的声音:“太子殿下受伤了,我要带他去医治。”
那影卫也是一副冷冰冰的口吻:“红翎姑娘,大人有令,太子殿下需在房中休养。况且殿下并未伤到要害,只是轻微擦伤,请太医来殿中医治也未尝不可。”
不好,这两人认识?齐彻心道。
随后那斗笠人回头看了一眼齐彻,目光似乎停留在伤口上。
齐彻顿时皱起眉头、大口抽气,颤抖的手移开,露出深有一寸多的骇人伤口。
红翎回过头,看着表情有一丝古怪的影卫,道:“我要带太子殿下去医治。”
还好他早有准备。齐彻摸着伤口处提前垫好、涂了红泥的软甲,嘴角暗自勾起。
影卫收回打量齐彻伤口的疑惑目光:“我不能让太子殿下踏出这个院子。”
打起来快打起来!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