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往日和正院的往来并非没有,但都是方管事处置,今日不知何等缘故,方管事竟然没有回府。
她只能趁世子忙完赶紧过来禀报。
“只是见面礼?把那人带过来。”崔伯翀面色阴冷,所有兴致消失的一干二净,看来不只是那颗呆桃子惦记着去请安,有人不死心也在试探他的态度。
毕竟生他养了他,外人眼中,仍是他的父亲。成婚当日,跪拜的时候可以用赐婚圣旨替代他的位置,但今天,若是有人刻意为之,他确实逃不了一个不孝的罪名。
“是。”玉蘅提着一颗心退下,从茶间叫来了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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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掉最后一盆不怎么污浊的水,薛含桃找来一条干巾,为大黑狗擦拭,湿透的毛发脱落,她一边捡一边又嘱咐阿凶不准乱动。
“等我再赚一点银子,就去药铺抓一些茯苓回来,和芝麻一起熬煮,或许可以治毛发脱落。阿凶,天气要变冷了,你可不能再掉毛了。”
她操心的事情很多,不止是大黑狗,过两日还是小皇子满月,也得准备礼物。
薛含桃预备做些藤编的小东西,再买些红鸡子,加上慈恩寺前供的佛经,阿姐给的绢帛做成的小衣服,也许……足够了。
世子应该也会送贺礼吧,不知她可不可以蹭一蹭。
薛含桃想的出奇,没注意到她的身后已经多出了一道阴翳的影子。
大黑狗伏低了身体表示臣服,她才发现,愣愣地转过身,面前是世子。
他的脸上和身上都裹挟着一道寒气,静静地注视她。
“和我一起去正院,”崔伯翀的眼珠有一点红色,“我差点忘了,你的名字得加在我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