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今天可是写了英文书信的,挣得不少,按照这个社团烂仔的收费标准,她大概也需要交几十元的规费,收入会少很多。
但是西装男什么都没说,只是笑嘻嘻地交了钱。
等社团烂仔走了,西装男跟她说了句:“安心啦靓女,你跟了蒋二少,以后我还等着你提携我呢,再说我们俩现在也算是搭档关系了,我不会出卖你的。”
又说:“不过你跟我这个搭档也干不了几天了,过几天你就要去蒋二少那里做事了。”
这话倒是没错,苏文娴确实只能再继续做一个星期左右的大众秘书就得去联昌商贸行工作了,她得抓紧时间挣钱。
当天晚上苏父很晚才来接她,和她一起拎着桌椅回家,但他看起来像是很生气的模样,一路上一直皱着眉头也不说话,苏文娴不敢去触他霉头,一路安静走回家。
到了家门口已经听见苏老太太声音温柔地跟她的宝贝孙子道:“宝信啊,奶奶给你留了两片肉……”
却见一路上一起憋着气的苏父将手里拎的折叠桌椅一下子摔在地上,发出了哐当的声音,惊动了屋里的人。
“大哥?”
“老公,你回来了。”苏母也看到了苏父,露出高兴的声音。
那个苏宝信看见了苏秉孝就像是老鼠看到了猫一样,立刻弯腰想躲起来,但小木屋太小了,他家跟苏文娴家里一样,除了一张三层碌架床是最大的家具,其余没有什么能躲藏的东西了。
“苏宝信!”
“大、大伯,你下工回来了……”
“你还有脸说?你回家有没有跟你奶奶和你爹娘说白天你去哪了?”
苏秉顺一听大哥的话,立刻问儿子:“宝信,怎么回事?”
“就、就是下午的时候,学校里没有课,几个同学约我出来玩……”
苏父冷哼,“玩?去赌档里玩吗?”他气得一巴掌拍在门板上,单薄的旧木门被拍得直响。
“今天要不是我在赌档里帮忙记账,根本不知道苏宝信竟然背着家里去赌钱!”
说着就要进屋揍人。
十平米的小房间里一下子鸡飞狗跳。
苏秉孝抓住了苏宝信,要拿棍子狠狠打他一顿,“我们苏家人是不许赌钱的!赌钱、吸大烟这些都是要倾家荡产,会死人命的!”说着就要打他。
但是苏老太太怎么舍得自己的宝贝孙子被打,自然是拦着大儿子,屋里又是一阵骚乱。
苏文娴站在屋外看着隔壁这一出闹剧,这苏宝信就应了她那句话,就算考上了差佬也不会有什么大出息,这还没正式上岗呢,就开始赌钱了,跟赌搞上关系的能是什么好人?
她吃了苏母给她留的一碗杂粮地瓜饭,配上一小碟咸菜,一边吃一边想,快了,她很快就要有钱了。
不管她有没有挣到足够的钱买发动机,下周去蒋二少的公司上班的时候,她就一定要搬出去!
夜里,在苏父苏母睡着之后,苏文娴在第三层碌架床上接着微薄的月光静悄悄地数了下今天的收入,竟然挣了112元!
第二天,苏文娴仍旧搬着折叠桌椅去布政司署门口。
布政司署的大门一打开就有很多人涌过来,西装男很快就接到了大客户,将写信的散户都给了苏文娴。
等写到十点多时候,一辆银色的奔驰跑车嘎吱一声停在了布政司署大门。
一个穿着西装,看起来酒气没消,衬衫领子上还沾着口红印的年轻男人从跑车里走了出来,“我要开公司!谁能陪我办手续?”
苏文娴赶紧迎了过去,“我可以。”
她的第一个大客户来了。
第11章
这个带着酒气,衬衫上还沾着口红印的年轻男子大约十七八岁的年纪,开着奔驰跑车,一看就是哪个豪门家族的浪荡少爷,他看人的眼神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同时还带着几分轻佻。
他见到回应他的是一个年轻女仔,第一眼是从腿往上扫的,直到看见她黑乎乎的脸,颇为可惜地嘟囔了一句:“又黑又瘦的,可惜了一双眼睛生得那么好看……”
对苏文娴说:“你看起来比我还年轻,靠不靠谱啊?”
“我在这里干好久了,只要钱给足,今天就能让你拿到手续。”
这里也没有别的选择,浪荡少爷也只能信了她,随她进了布政司署。
苏文娴之前偷偷跟踪过西装男,早就记下了他办理新公司注册业务的流程,直接带浪荡少爷去了那个洋人的办公室。
进门的时候,洋人公务员还以为他俩是走错房间要去办结婚登记的年轻男女,刚要开口赶他俩离开,却听见苏文娴用洋文跟他说道:“sir,我带人来办注册公司手续,我知道您这里的规矩,会交服务费的。”
她委婉地把收贿赂称之为服务费,洋人公务员立刻懂了,这个黄种人女孩懂规矩。
很好,省得他费口舌了。
苏文娴在来的路上已经提前跟浪荡少爷说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