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她要坐江悬边上的时候就被拦了下来,所以刚刚许南枝要坐下的时候她语气带了几分嘲讽,没想到这把椅子就是给许南枝留的。
现在面上有些挂不住。
许南枝对江悬轻说了声“谢谢”,然后坐下。
这边动静不小,大家的目光朝这边探了过来。
有的人目光远,许南枝注意不到,但对面的那道目光却让她恰巧碰上了。
许南枝看着她,愣了两秒,然后朝她轻扯嘴角。
林如清是个场控,见大家都到了,就站起来,照例说些场面话:“既然大家都到了,那我们就掌声欢迎今天来到现场的陈勇老师、董静老师、方伟老师。”
话落,现场响起了掌声。
掌声过后,林如清又说了些话,大家就开始动起了筷子。
分别多年,许久未见,不少人已经变了样子,原本穿着校服的同学,如今西装笔挺。
很多人借着机会叙旧。
而许南枝心里却没有很大的触动,过来也就只是想完成个人情世故的任务。
有的豪爽的同学开始一桌一桌地敬酒,许南枝这桌靠后,所以敬酒的人来的时候已经喝了个半醉。
刚来这桌,他就倒了一杯酒,看向许南枝,憨笑一声:“好久不见啊南枝,你可能已经不记得我了。”
许南枝看他,一时半会儿认不出来,然后想了一会儿,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赵晨光?”
江悬偏头看了眼许南枝。
一听许南枝还记得自己,赵晨光醉眼一亮:“对!是我!”
见自己猜对了,许南枝都有些诧异。
如果没记错的话,高中的时候赵晨光是个小胖子,戴着个方框眼镜,整个人都有些呆板。
当时他们两个班在六楼,是顶楼,而顶楼有个阳台。
有天晚上,许南枝去教务处交完材料回来路过阳台,看见有个人蹲在一个角落,隐约传来抽泣的声音。
听见声她走了过去,发现是赵晨光。
随后许南枝递给他一张纸巾,什么也没说,只顺了顺他的背。
她没想到赵晨光能为这点小事过来敬她一杯酒。
“那天我父母离婚了,我一个偷偷哭,挺矫情的,还是你递给我一张纸,”赵晨光嘿嘿两声,随后情绪瞬间绷不住,一下子摘了眼镜,拿手背擦了擦眼,然后又戴上,“不好意思啊,这么多年还是一样矫情。”
“来,我今天敬你一杯。”
说完就仰头一口喝下。
许南枝愣住,还没反应过来,边上的人就给她倒了杯酒,递给她。
许南枝接过,也仰头喝了一小口。
等人走了,许南枝感受到边上的目光,就顺眼看过去,发现江悬正看着自己。
被人看得有些不自在,她问:“怎么了吗?”
“你高中的时候也挺热心肠啊。”江悬说。
“还好吧,就顺手的事,”许南枝看着他杯子里的果汁,问,“你不喝酒吗?”
江悬随口道:“我要是喝了,怎么把你这个醉鬼送回去?”
“你要送我?”
许南枝有些诧异,她以为经过中午那件事情,江悬应该多多少少会有点芥蒂。
江悬瞥过来一眼:“不用太感动,我妈让我多关照关照你。”
“哦,我懂了,”许南枝心下了然,说,“又是母命难违。”
江悬听了,短促地笑了一声,没搭话。
等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江悬出去接了个电话。
过了一会儿,许南枝打算要去卫生间,就也出去。
在卫生间的拐角处,许南枝忽然听见江悬的声音,下意识就停住了脚步。
“我还不了解您啊?”江悬话里带着笑,语气里也没有平时懒散,“您向来都是抽利群的,我要是给您送了中华,您还不是拿去烟酒行换了?”
紧接着传来一阵笑:“就你小子聪明。”
“对了,”陈勇接着道,“听说你大三那年出国了?怎么选了a大又出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