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百无聊赖支着脑袋看自己的江悬,后面的话直接就停了。
“怎么了许老师,”那位家长顺着许南枝的目光望去,心下了然,“哦,这是您男朋友吧?”
“啊,不是,”许南枝轻笑一声回过头,接着把话说下去,“还有就是记得把回家练舞的视频拍给我,我会看看还有什么地方有问题。”
“行,那谢谢老师了,我们就先走了。”
“嗯。”许南枝笑着摸摸孩子的脑袋,“再见。”
“老师再见。”
送完孩子和家长,许南枝重新偏过头,看向江悬,歉意道:“不好意思啊,让你久等了。”
“没事,”江悬敛了敛身上吊儿郎当的气质,“现在可以走了吗?许老师。”
闻言,许南枝心跳快了一点。
她已经听习惯了从家长孩子嘴里喊出的“许老师”三个字,更亲密甚至会喊枝枝老师。
但“许老师”这几个字从江悬嘴里喊出来,莫名带着些缱绻的味道,带着某种隐秘的暗示。
许南枝唇角微弯,礼尚往来道:“可以走了,江医生。”
和同事打完招呼后,许南枝拿上东西,二人朝着楼下走。
在车里,江悬问:“回去一起吃饭吗?”
许南枝本来也有这个意思,只是想找个机会开口,没想到被抢先一步了。
她顺势说:“行啊,我家里刚好还有些菜,去我家吃吗?”
“不用了,”江悬说,“去我家吃吧,我妈给了我一些菜,再放就要坏了。”
反正只要是一起吃,在哪都一样,许南枝笑笑,应了句“好”。
到了家门口,江悬手一伸,说:“钥匙给我。”
“哦,”许南枝从口袋里摸出钥匙,递到江悬的手心,“呐,给你。”
在手心接收到她指尖温度的同时,江悬目光下移,落在许南枝的手上。
随后他眉头一拧,抓住那只手。
“你手怎么回事儿?”江悬冷着声音问。
闻声,许南枝瑟缩了一下,然后目光也落在了受伤的手背上。
昨天被油嗞到后,没有好好处理,今天就红了一片,在雪白肌肤的衬托下,看着有点骇人。
“没事儿,”许南枝没放在心上,而是轻松道,“不小心被油烫到了,不是很疼。”
江悬抬眼看许南枝,过了好久才问:“那如果这伤在我手上呢?你还会觉得不是很疼吗?”
听此,许南枝愣了一下。
而后她也在想,如果这伤出现在江悬手上会怎么样。
总之,她不会像现在这样觉得无所谓。
她习惯了对自己隔岸观火,但是对江悬,她一定是感同身受。
“我……”
“你什么?”江悬语气不善,松开了许南枝的手,开了门,“进来。”
“哦。”
许南枝进门,鞋还没脱完就见江悬往里走,等她走了进去,发现江悬从茶几下面翻出了小箱子,打开里面都是一些药。
他翻了翻,找出一支药膏,应该是抹烫伤的。
江悬看了眼许南枝,说:“过来。”
许南枝走过去,很自觉地把手伸到江悬的面前。
江悬见了,绷着的脸终于破功,笑意在喉咙滚了一圈,模糊地响起。
他挤出一点白色的膏体,小心翼翼地往许南枝那娇贵的手上抹。
“疼吗?”江悬问。
其实并不是很疼,正当许南枝想摇头的时候,她顿了一下,从善如流地点了点脑袋:“有点儿。”
江悬抬眼看她。
许南枝低眉道:“你能帮我吹吹吗?”
“……”涂完后,江悬抽了张纸,仔细地擦了擦自己金贵的手指,而后笑着揶揄道,“如果我说不能呢?”
许南枝盯着他看了几秒,抿了抿唇。
沉默了半晌后才叹了口气,怅然道:“那我只能疼死了。”
说这话的时候,因为声音低,流了些许南方的语调,软糯得像打烂的糍粑。
江悬听了,笑了一声:“你可真是个娇娇啊。”
说完,他垂头吹了吹许南枝泛红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