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来了,也就已经没有妾身的事情了,就先带着子瑜去抓药了。”
颖妃皮笑肉不笑,声音确实温柔的很:“王妃客气了,还得多谢你帮忙保住了皇嗣。”
“太后言重了,妾身毕竟是皇家的一份子,应当做的,还是好好处理这两个婆子吧,我也很是好奇,到底谁会这么胆大包天,下手如此歹毒,想要一尸两命。”
“这是自然。”
“妾身告退。”
瑞王妃走出几步后,看着站在原地满脸无措的小颜宁,不愿意让她蹚浑水,柔声喊道:“宁儿,子瑜有话跟你说,不如陪我去趟太医院吧!”
颜宁有些犹豫,但看见瑞王妃轻轻对她摇了摇头,瞬间明了,跟着一块去了太医院。
有了暗害皇后的事情为引子,为了小太子的安全,椒房殿的人员出入,需要向圣上报备,而颜宁被禁止再去看望唐若瑶,未曾想再次相见,唐若瑶已经成了棺中人,阴阳两隔,也成了颜宁心底里的痛。
她想尽办法查探消息,费尽力气,从唐若瑶的药渣中查出了慢性毒药,而唐若瑶死前最后见的人是昌乐!她始终不信自己的瑶儿姐姐是病故身亡,只是苦于没有证据,不过好在,瑶儿姐姐用她最不屑的争宠手段,带走了颖妃,让她从太后之位,身败名裂。
顾北堂找到颜宁的时候,就发现她坐在一个看起来有些破败的秋千上,整个人看起来颓败极了,没有来的心疼。
“宁儿,你身上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秘密?”
颜宁忽然被推了一把,出神太厉害,以至于没意识到身后都来了人,迎风荡起,看着琉璃瓦顶,一如当年,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仅仅这一下,颜宁就在最低点的时候,跳了下来,她不想和顾北堂再有什么接触。
“顾大人,你我好像并无关系了吧?”
顾北堂岔开了话题,“你以前来过这里?”
许是故景太伤情,无处诉伤心,颜宁神色没那么冷了,但也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这个秋千,是为我打的。”
颜宁走在前面,顾北堂跟在后面,忍了又忍,一刹那间想起什么,“顾大人,你是不是已经成为太子老师了?”
顾北堂不知道颜宁怎么会忽然提到这个,却很快的答复道:“是。”
如今的黑衣姑娘和彼时的少女重合,同样的官道,同样的落日余晖,只是再也无人待我归。
“顾北堂。”这是颜宁为数不多喊他全名的时候,明明声音很轻,他却听出了里面的难过。
“嗯?”
“我求你一件事。”
“什么?”
“不论你我仇怨如何,结局如何,好好教导太子,他会是个明君。”
顾北堂没有问为什么,只是回答道:“我答应你,我把毕生所学倾囊与他,辅佐他自立于天下,教他帝王之术,治国之道;教他辨别忠恶,勤政为民;教他知人善任,听言纳谏。”
颜宁没再说话,放眼望去这条长的不见尽头的路,齐珏,我始终未曾等到你的一句姐姐,也始终没能和你一同守护你的母后。
顾北堂想起她对自己的误解,觉得自己应该辩解些什么,也看不得她难过,他看的出这里一定承载着颜宁的不少回忆,换了话题:“你想让昌乐死,其实是有很多办法的,悄无声息的暴毙,也未尝不可?”
颜宁有些好笑的看着他,“顾大人,我发现我从未看懂过你。”
顾北堂在犹豫要不要回答这个问题,颜宁却是没有给她机会,“我知道那些深宫诡计,背地阴谋,但我是颜宁,颜家人做事从来都是光明磊落的,我要她的命,那么就会光明正大的去取,用我自己的方式!”
顾北堂没有说颜宁这样会很是吃亏的话,他尊重颜宁,也理解颜宁,宁儿是光明磊落,坦坦荡荡的。但他不是,权谋之术,玩弄人心,这些他最是擅长,所以宁儿不屑去做,或者做起来麻烦的事情,那就让他来吧,他是从骨子里都黑的人,手上的鲜血滴答答,开出了颓靡的花,慢慢的成了血海,可唯独想要拼了命,护住心底唯一的光,不让她沾染半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