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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2 / 2)

晏尔连一句“大哥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的遗言都来不及说,就这样过去了整整两年。

小的时候,有个神棍和家里人说,晏尔出生的日子不好,七月十五恰逢鬼门关大开,他八字轻,阴气重,容易被怨鬼缠身。

那时晏尔嗤之以鼻,心想什么老掉牙的封建迷信,就该乱棍打出去,现在想跪下来求大师救他也无能为力了,只能把渺茫的希望寄托在眼前这个压根懒得搭理他的高中生身上:“钟悬,帅哥?你有在听吗?”

对方低头看书,心不在焉地应了声“嗯”。

晏尔在他眼前飘来飘去,妄图吸引他的注意:“我不是坏人,我说的都是真的。”

“这样,”钟悬点评说,“那你死得挺冤。”

“我没死!我是被人夺舍了!我的身体肯定还活得好好的!”

“你自己说的,你的身体被别的鬼穿走了。”钟悬头也不抬,“就算还能活,活的也是她,你已经死了。”

“你不要这么冷漠嘛,钟悬,我的救命恩人!”

晏尔不透明度30的爪子虚搭在他翻阅的杂志上,凑近说,“你看啊,平临中学有近万名学生,光你们高二年级就有一千多号人,这么多的人里,我一个弱小无助的离魂怎么偏偏上了你的身呢?这不就是命运的巧合,代表我和你之间有着万里挑一的缘分,你说是不是?”

钟悬抬起头,吝惜的目光终于分了点过去:“我不太能理解……”

晏尔眨眨眼睛:“什么?”

钟悬面无表情地说:“被一个又吵、又烦、脑子不好使还黏人的鬼纠缠不休,这种倒霉透顶的事在你们那儿叫缘分?”

晏尔:“……”

钟悬又叫他:“耳朵。”

晏尔有点不高兴了,甩了甩魂尾巴,过了几秒才回答:“叫我干嘛?”

钟悬问:“你为什么要叫耳朵?”

晏尔心想,你管我呢。

男生一哂,清冽的嗓音里满是恶意,“这一早上到现在,你的嘴巴就没有停过,你这么吵怎么不干脆叫嘴巴算了?还是你命里缺双耳朵?”

晏尔:“……”

他深知人在屋檐下的道理,忍住了自己的少爷脾气,只把自己的爪子收了回去,默不作声地飘到了一个远离他的地方。

心里却想:我看你命里缺顿收拾!

嘴贱的臭小子,等我回到我自己的身体里,看我不找十八个保镖套麻袋把你从早揍到晚!

日光照过窗外金澄澄的棣棠花,也穿过晏尔透明的魂体,在教室的课桌、学生素净的面孔和钟悬翻阅的杂志上留下明亮的光辉。

这里是平临中学高二(1)班,早读结束的前十分钟。

晏尔飘在窗帘旁边,居高临下地盯着钟悬,别人都在认真背书,就他除了损自己就没张过嘴,从教室后面的书柜里捡了本不知道谁塞进去的文学杂志看。

棣棠花随风而动,斑驳花影摇落在少年素白的侧脸,日光倾斜,把他的眼睛照成了明亮的蜜金色,倒是赏心悦目。

在晏尔看来,钟悬这个人就像水仙或者铃兰一类的清纯美丽的植物,外表充满迷惑性,实际茎叶都有剧毒。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晏少爷认识钟悬第一天就会把他列入黑名单,此生都不会看他第二眼,哪要这样忍气吞声地从他的毒舌语录里扒拉出一点微薄的信息量来设法自救。

不过钟悬也就是个高中生,顶多有点三脚猫本事,懂一些玄学小常识,能给晏尔提供的帮助十分有限,还帮得很不情愿。

他和晏尔一样,体质极阴,容易被鬼上身,钟悬要更特殊一点,他天生阴阳眼,能看见灵体的存在。

因为晏尔的魂魄两年前被那个莫名其妙的人捏碎了,所以隔段时间就要上钟悬的身,给自己加固一下定定型,免得还没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就直接崩散了。

而每到这个时候,晏尔就感觉自己在舔一个很难追的高冷美女,“美女”本人则把他当作臭不要脸的猪头三。

晏少爷被家里宠坏了,从来都是别人捧着他,把他的话奉为圭臬,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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