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绕的、那花瓣都是怎么摆的,还不如坐在院子里,跟打井的师傅闲唠嗑。
再有两日,这井就弄好了,现在师傅们都在铺砖,为了水井能长长久久地用,师傅们一点没偷懒,砌砖砌得那叫一个严丝合缝。
砌完了砖,还得装上辘轳和井盖。
手摇辘轳,就能轻易打水上来,即便是力气小一些的妇人夫郎,也不怕桶太重提不起。
外面干得热火朝天,里头同样手脚不停歇。
水井做好的那一日,赵家小院又聚了好多人。
他们都是来看这井怎么打的水,只见赵有德将一个空木桶挂到粗麻绳上,空木桶往井里一丢,井口上面的辘轳轱辘轱辘地转,井下一声轻响,木桶碰到水了。
井水从倾倒的木桶灌入,没一会儿,麻绳拉直,满水了。
赵有德搓了搓手,对着周竹憨笑了两声:“我转了?”
“快去。”周竹说。
青木儿在一旁看着爹爹握着辘轳的手柄,一圈一圈摇动,看起来很轻松,没多一会儿,一桶满满的水,便捞了上来。
赵有德拉下木头压住手柄,伸手将满水的木桶提溜出来。
“这水真干净呢,直接喝都行。”
“一点儿草都没有,河边打水,时不时掉点草进来,烦得很。”
“草进去你烦,鱼进去你烦不烦啊?”
“鱼进去,今晚就吃烤鱼喽!”
“赵叔,再捞一桶上来?让大伙儿多看看,也就你家大方,去别家,那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生怕咱们偷他家水一般。”
“这水井还有木盖锁着呢,哪个能偷水啊?”
赵有德笑得脸上褶子开了花,他把木桶里的水倒入水缸,然后把木桶给周竹:“你来?”
周竹笑说:“行,我试试。”
周竹摇手柄时没有赵有德那么轻松,但看着也不费力,就是满木桶的水,他拎着有些吃力,咬咬牙,也给提上来了。
青木儿心想,虽说摇手柄不费劲儿,可提满桶水他应该提不上来,不过水井是自家的,满桶打不了,半桶也行。
这打井的活儿干完了,挖井的师傅收拾收拾坐着板车出去,没等一会儿,田柳家那头的五个师傅出来,十人一道走了。
路上,聊熟稔的人跟着他们又聊了一路,多是问,这打井可还缺人?
打井一日多少文,不会打井但能吃苦,有钱能挣有活儿就干,多辛苦都不怕。
看热闹的人都走了,赵家小院恢复往日平静,院子里还堆了许多土块,赵有德把土块铲去后院,这土不少,看看能不能再垄一排菜地,来年开春了多种些菜去卖。
家里有人,水井就不锁了,周竹和赵有德去整理后院,青木儿摸了摸那辘轳手柄,回到堂屋继续做簪花。
青木儿第一回自己折腾东西去卖,因着赵炎那番话,他没再多想能不能卖出去,对他而言,现下最重要的,是把簪花做好做完。
时间紧,这两日他几乎没歇过,晚上几乎是沾床就睡,睡觉做梦都是簪花,梦里的自己,好像陷进花海里了。
还是片很热的花海。
半夜青木儿被热醒了,才发现这花海为何如此热,他睡觉习惯了蜷缩着,因而总是把脑袋闷在被子里,厚实的棉被盖着,身后赵炎双手揽着,可不就热了么。
他从热得发烫的被窝探出头,吸了一口冷气,又默默地把下巴缩回去了。
他醒不仅是被热醒,还是被尿憋醒的,睡前喝不少热水,此时小腹一侧憋得慌,他扭头看到赵炎没醒,轻轻拿开身前的手,然后一点点挪出去。
出了被窝,一下就冷了,他连忙把衣裳披上,正想从床尾爬出去,另一侧赵炎暗哑的声音响起:“解手?”
青木儿应了一声:“你继续睡。”
赵炎翻了身坐起来,双脚挪开,方便青木儿下床:“穿衣裳了?”
“穿了。”青木儿下了床,把衣裳穿好,衣带随意扎了两下,刚想去点蜡烛,烛火已燃起。
“你先睡吧。”青木儿拿着蜡烛去屋子另一头的角落,角落立了两块木板,木板后边便是马子。
夏天天热,马子不会放在房里,只有冬天天冷了,起夜不方便,才放进来。
憋胀的感觉终于消了,青木儿就着木盆里的冷水洗了一下手,冻得他上下牙直打架,布巾擦净手,他小跑到床边,吹灭蜡烛,抖着唇爬上了床里头。
一躺下,赵炎便抓着他的手,轻轻搓着,被子里,还把青木儿的双脚夹入腿间。
身上的冷气瞬间消散,青木儿小声说:“你手不冷啊?”
“不冷。”赵炎摸了摸青木儿的手,暖了一会儿,总算不冰了:“快睡。”
“嗯。”青木儿挣开手,顺着汉子的胸膛往上,搂住汉子的脖颈,然后把头缩进被子里,靠在滚烫的胸膛上,闭上了双眼。
赵炎揽着人,脸颊蹭了几下小夫郎的发顶,闭眼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