瓣飘向空中。
飞舞的蜜蜂从这一朵飞到另一朵,油菜花也到收割的时候了。
家里的油菜花只有一亩,赵有德和周竹两人就能收割完,青木儿卖了簪花回家,放下推车马不停蹄地做午饭,给爹爹阿爹拿过去。
油菜花得在清晨收割,角果带着露水不容易落粒。
割油菜花得轻着来,赵有德和周竹做惯了,知道手上轻重。
青木儿拿了午饭过去,等爹爹阿爹吃完,再把竹筒拎回去,田地里的活儿他帮不上太多,家里的活儿他干得很利索。
回了小院,青木儿把竹筒洗干净,倒扣在竹匾上晾干,小花竹碗里的水都喝得差不多了,他又给加了些。
如今小花的腿伤好了很多,平时走路不再一瘸一拐,有时跑跳也不碍事,只是青木儿担心它跳太过,伤口又裂,每回见了都出声制止。
“小花,来喝水。”青木儿见它从堂屋跑过来,小尾巴摇个不停,伸手摸了摸小花的脑袋。
小花哈赤两声,缩起前腿在地上滚了两圈,起来时甩了甩毛,带来一片尘土,然后蹭了蹭青木儿的腿。
青木儿戳了戳小花的脑袋,嗔道:“水里都是灰,看你一会儿怎么喝水。”
小花皮惯了,才懒得管水里有没有灰尘,能喝就成。
“哥夫郎,脏衣裳拿出来了。”赵玲儿和赵湛儿抱着爹爹阿爹还有他俩昨日换下的脏衣裳走过来:“放盆里了。”
“好,一会儿我舀水洗。”青木儿起身进房里把他和赵炎的脏衣裳也一起拿出来洗。
水缸里的水是满的,足够洗衣裳,不用再从井里打,三人一起把衣裳洗好晾好,再去铲后院的鸡屎鸭屎。
赵玲儿和赵湛儿到菜地里摘黄叶,家里的菜长得好,一有黄叶就摘给鸡鸭鹅吃。
“哥夫郎!”赵玲儿用小棍子戳开菜叶,叫道:“有菜虫了!”
“在哪?”青木儿走过去一看,肥肥胖胖的青虫在菜叶子上蠕动,慢慢地爬到赵玲儿的小木棍上,看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青木儿搓了搓手臂,说:“挑去喂□□。”
菜虫常见,青木儿都见过几回了,然而每次见到都还会起鸡皮疙瘩。
他不敢碰菜虫,多是让赵玲儿和赵湛儿去抓,这俩儿孩子牛角虫都不怕,区区菜虫更是不放在眼里。
摘完了菜虫,青木儿看着天色给爹爹阿爹送水。
水里泡了小菊花,清热降火,还能养神,劳作辛苦,喝点小菊花茶清爽。
送水的路上碰到了王冬子和陈云吉,青木儿看了他一眼,没打招呼,径直往前走,他一看到王冬子就想起对方说过的那些话。
尽管王冬子只是空口白话,可他心里知道自己确实是从勾栏院出来的,也确实生不出娃娃。
被人戳中软肋的感觉相当难受,青木儿只想远离他,一点儿也不想见到他。
王冬子讪讪地撇了撇嘴,也状作没看到,带着陈云吉去田地收油菜花。
两家的田地离得近,难免会碰面,先前还有些话聊,现下见了连招呼也不打。
周竹说过以后不再往来,便不会再和陈家有什么瓜葛。
周竹喝了水把竹筒给青木儿,说:“木儿,一会儿不用再送水了,这一筒也够了。”
“知道了阿爹。”青木儿拿过竹筒,放在田埂上:“木推车我推过来了,竹席也在木推车里。”
说着还拿了两条新的布巾出来,给了周竹一条,然后拿着另一条给赵有德:“爹爹,你把擦过的给我,用这个。”
“行。”赵有德笑了笑,接过他手里的新布巾,干农活儿的人哪有这样细致?以前都是一条布巾用一天,拧出水了还在用,现在换了新的,擦起来十分清爽。
“先回去吧,这儿也收得差不多了。”赵有德说。
“好。”青木儿把用过的布巾搭在手臂上,一会儿拿回家洗。
送完水回家,青木儿拿上竹篮子,打算去张大顺家割条肉回来做晚饭。
他见小花在家闷得慌,还把它给带上了。
小花到家里这么久,一直在养伤,腿脚好转之后也没有出去疯跑,这会儿终于能出门了,很是兴奋,追着蜻蜓在前头跑。
青木儿时不时叫它一声,小花便转回了头,围着青木儿转圈圈。
路过别家院子时,里头的大狗子似乎闻到了外来狗狗的味道,叫嚷得很大声。
小花激动得想往里钻,被青木儿叫回来了。
院里栓着的大狗子嚎了好几声,青木儿听到里头有人喊了一句:“叫什么叫!回去趴着!”
“小花,走了。”青木儿说道。
小花嘤咛一声,跟上了青木儿。
张大顺家的猪肉摊前围了不少人,青木儿见没有空隙,便站在一旁等了一会儿。
“阿炎家的,来买猪肉啊?”卖包子的陈子梅认得青木儿,笑着问了一句。
青木儿微微笑了一下,每次他听到“阿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