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管事说:“最近街市上出了不少新花样,都是你做的吧?”
青木儿愣了一下,看了管事一眼,心有诧异,这管事,竟十分年轻,约莫二十来岁。
他先前还以为是个老头子呢。
赵炎往前一步,把青木儿挡在身后,皱起眉道:“你如何认得我家夫郎?”
管事抬了一下斗笠,看了赵炎一眼,斜靠回椅子上:“在镇东街卖簪花的小哥儿,做这行生意的差不多都知道,我们还买了不少回来,你瞧那板上最高的几排,可有眼熟的?”
青木儿转头看去,最高的几排里,有好几朵样式都是他先前做过的,甚至相对复杂的半月簪花都有。
唯一不同的是他做的簪花是鲜野花制成,而板上的是用通草和染布制成。
青木儿一时无言,他做的花样转头被人学了去不说,到头来,他还来这家小作坊进货,指不定他新做出来,转头就被小作坊学到,然后让各大首饰商铺和卖货郎进货。
赵炎每日去铺子上工,不知道小夫郎做了多少的簪花样式,他没认出哪些是小夫郎做的,不过能放到顶上几排的,多是首饰商铺才会进的货。
管事挑起眉看了青木儿一眼:“这几日都不见你上街市卖簪花,还以为你不做了呢。”
青木儿无言半响,说道:“……天热,新鲜簪花不好卖。”
管事点了点头,轻笑了一声:“这倒是,所以打算进货做新的?”
青木儿抿了抿唇,没有回话。
打算做新的,卖出去,然后等着小作坊买回去再摆到板上卖么?那为何不直接卖给小作坊呢?
青木儿想到这,猛地一顿,他下意识看向赵炎,赵炎触及小夫郎的眼神,忽地明白了小夫郎的意思。
赵炎在永平县跟着师傅干了八年,生意上的事儿师傅也教过不少,他们常接一些锻造金钗银簪的生意,有时这样的生意就讲究一个“新”。
他转头和那管事的说:“辛苦,借一步说话?”
管事看了看赵炎和青木儿,点了点头,懒洋洋地站起来:“随我来吧。”
管事带着人去后院前,朝屋子里吼了一声:“张头!别拿了!”
里头传出一声:“我去你的!早不说!都拿好了!”
“放回去!”管事掏了掏耳朵。
进了后院,管事带着人在石桌旁坐下,他拎起茶壶打开一看,里头没茶水了,皱着眉啧了一声,有些不情愿地拿着茶壶要去装茶水。
青木儿喊住了他:“管事不用忙活,我们不过说几句话。”
管事一听,挺高兴地转回了头,开门见山:“我们可以收你做的簪花,不过有个要求。”
赵炎眉头一皱,问道:“什么要求?”
“独我一家。”管事举起一根手指头,笑道:“做好的新样式,只能送到我家,如何?”
赵炎丝毫不意外:“那要看管事的诚意能不能让我家夫郎满意了。”
管事看向青木儿,这小哥儿看着不太会做生意的模样,挺好看的簪花花环,若是换成别家商铺,抬一抬价,能卖到五十文到八十文不等,结果他自己卖,却只卖了十五文,可见不是个会做生意的人。
青木儿确实不太懂这些,他摆摊子多是对比着别家摊子的价格去定的价,他虽知道簪花价高,但他摆的就是个小摊子,若是价高了,岂不是会吓跑客人?
他有些拿不定主意,也不知该如何出价。
管事说:“我家的簪花都是作坊里的簪娘做的,她们每月都会拿来不少花样,但不是每一个都收,若是按一朵来收,复杂的一朵五钱到八钱不等,简单的五十文到三百文不等。”
“若是做得好,收得多的,自然就挣得多,簪娘们多是按这样来定价。”
青木儿一听,这其实和他晨起去卖簪花要挣得少,但是省力,难的就是不知道作坊收多少。
管事说:“还有一种,便是按利结钱,比如收了一朵簪花,按半成利结算,有时卖得多了,兴许一朵能挣几十两,少了,兴许就几文钱,这一种风险大,簪娘们不爱选这个,就看你们如何选择了。”
第85章 辣了
无论哪一种, 都得在小作坊收了簪花的基础上去结钱,若是做出的簪花小作坊不收,谈再多都无用。
青木儿记得那块板上的簪花, 他卖簪花这么久, 做过的样式有很多, 真正挂到板上的却只有不到十种, 可见这簪花不易做。
“若是你家不收的簪花, 我们可还能继续卖?”青木儿问道。
“不收的簪花你可以自行买卖,这个同我家小作坊无关。”管事说完, 补了一句:“不过我家收了的簪花, 你不可再自行买卖,这算我家独有的。”
“这是自然。”青木儿也知这个理儿。
至于选哪一种结钱方式, 青木儿还有踌躇。
获利高的, 风险大,兴许做几个月都未必能挣几文钱回来,甚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