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过,言归正传,方才那些话是我心里真的这么想,而不是为了拉拢才说的交易条件,我是真的希望未来能够越来越好,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的舞台,过上想要的生活。」
因为,唯有所有人都好,没有遗憾、没有悲伤、没有痛苦的未来,才是属于他们的happyendg--
真正的he。
谢媛一怔,隐有动容,她定定地看着她,半晌才端起眼前的茶盏,朝她恭敬道:「你方才所言之事,我必尽力而为,也希望有朝一日,你我都能得见盛世清平。」
凌思思也端敬地端起茶杯回应,杏眸极亮,与她相对,「敬诺。」
朝阳殿内,香烟愈浓。
随着方才对话的匆匆结尾,两人皆有些尷尬。
那句未尽的告白,还有她说关于他问题的答案,不管是哪一个都透着引人遐想的曖昧,既透出点明白的希冀来,又留有三分馀地,彷彿一根无形的丝线缠在他的心上,七上八下,摇摆不定。
陆知行犹豫片刻,到底耐不住内心来回辗转的煎熬,欲开口再探究竟,冷不防门外小竹忽然闯了进来,炸炸呼呼地道:「殿下、君上,外头……外头有人求见。」
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设,鼓起勇气正欲开口,不防被她这么一闯,到了嘴边的话反倒怎么也说不出口,陆知行脸上乍情乍白,甚是精彩。
他忍着怒气,烦躁道:「说清楚点,怎么回事?」
常瑶也有些担忧,小竹素来办事妥贴,识得大体,平常有人在时定不会这般莽撞,能让她如此焦急想来是出了什么事。
小竹说不清楚,连忙出去喊来外头的人,但见一神色焦急的小廝很快进得屋里来,朝常瑶匆匆行礼后,逕自向陆知行稟道:「君上,不好了!商会送去西南的那批货出事了,恐怕无法如期交货啊!」
是衡阳商会的人,陆知行认得。
可还来不及辨明其中真假,便被他话中的消息震得一惊,忙不迭沉声问道:「西南那批货不是早送出去了,缘何还能误了期限?你倒是说个明白。」
「商会收到的消息称通往西南之间的道路不知怎的断了,所有送往西南的商货皆卡在半道上,那是进退不得啊!」
「西南?」常瑶皱眉,「我朝通往西南只有一条官道,这几日也没听说有什么事故啊。」
官道为官府所筑,亦归各地官府所管辖,若出了什么事必会公告週知,且商会行商遍地,自有自己的消息网,可陆知行回顾这几日的商会匯报,却都没有关于西南的消息。
西南官道是大盛通往西南边境的唯一出入通道,同时也是唯一连结西啟的路径,而通道贸然中断,朝廷却没有收到任何消息,要嘛是消息还没来得及传回帝京,要嘛就是有人蓄意隐瞒。
然商货卡关的消息都能传回来,可见此事已非这一两日的事,不可能是时间问题,那么便只会是因为旁的原因。
「难道……是西南又出了什么问题?」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陆知行和常瑶相视一眼,竟是都想到一块去了。
联想到从前西啟的手段,再看几日后的登基大典,两人心中俱是一沉,生怕心底那个猜测真的成了真。
消息由衡阳商会传出,陆知行自然责无旁贷,他率先开口,主动道:「事不宜迟,先回商会,召其他人过来总行,我要知道关于西南发生的所有事情经过。」
他连声吩咐小廝下去准备,一路走到了门口,才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身后的常瑶,依旧如往常一般,照例道了句:「你放心,有师兄在呢。没事的。」
常瑶闻言,微微一愣,这一句从相识时便有的习惯,她早习以为常,可不知为何今日听他这么一句,却觉得心头微暖,好似什么都被熨平,再无忧患。
小竹在一旁,唤了几声,才堪堪回过神来。
「殿下,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我在想……」常瑶语气一顿,「我希望我想的,是错的。」
高台之上,步夜衣袖被寒风拂动,袖边像两片曳然坠落的叶片,仰头望着头顶的天幕,沉吟不语。
在他的身后,还站着几个宫人,怕惊扰少年,全都低着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半晌,他才低头摆弄着手上的星盘,沉吟片刻后转个头来,视线颇淡地在眾人身上扫了圈,缓缓开口:「月侵太微,岁犯梗河;国有谋兵,四夷兵起。」
他语气一顿,伸手指向西南的方位道:「岁星所在西南,来侵我朝,边境有忧。」
眾人闻言大惊,既为了他的这番话,亦是为了几日后的登基大典。
太子登基的日子就定在几日后,若是司天监此言为真,外敌来犯,边境动乱,坏了太子继位大宝的大事,那可就非同小可了。
其中一人大着胆子,上前问道:「那敢问少监,该如何是好呢?」
「是啊是啊,此等大事,不可拖延,还是请少监大人随我等亲自走一趟,也好向殿下叙明吧?」
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