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如何选择,反正我要继续自私下去。“童原几乎未做思考便第一时间否定了祖律。
“阿原,你到底怎么回事,我的意思难道你不明白吗?如果我们再继续和樊静老师生活在一起,她很有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考虑结婚。”祖律怒气冲冲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反问童原。
“我不明白。”童原迅速否定。
“我看你不是不明白,你是不想明白!”祖律踢开椅子凶巴巴地质问童原。
“闭嘴吧,别让我动手揍你,你记住,我不是樊静老师,我拿不出那么多耐心给你,你别逼我用金水镇的方式解决问题。”童原走过去警告似的拍了拍祖律面颊。
“拽什么拽,有什么了不起,你不就是手里捏着我的一点把柄吗?”祖律气急败坏地在童原背后叫嚷。
“所以你想怎么样呢,鱼死网破吗?也可以。”童原听到祖律的叫嚷若有所思地露出一抹浅笑。
“我……我可没有那个意思。”祖律见童原和她较起真来顿时没了气焰。
“那就好。”童原得到满意的回答头也不回地走出祖律房间。
祖律从小到大第一次见到童原情绪像今天这般失控,那个人在金水镇的孩子们中间本是犹如定海神针般的存在,童原机智、聪明,学习成绩优异,平日里懂得又多,她们这帮年龄小一些的孩子们几乎都把童原当做仰望的对象。
祖律知道童原一向不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她本以为童原会理解自己想要搬出这个家的初衷,她本以为童原也和自己一样对拖累樊静老师的感情生活抱有愧疚,可是童原今天出自下意识的反应实在太令祖律出乎意料。
祖律回想起童原刚刚那一系列反应忽然想起了浪荡仔,如果当年不是浪荡仔和阿蛮走得那么近,祖律根本意识不到她无法接受阿蛮拥有关系亲密的朋友,即便阿蛮与浪荡仔之间根本不是情侣关系。
祖律长大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心中对阿蛮的喜欢,那么童原呢,童原对樊静老师又是抱着怎样的一种情感,难道只是一个古怪学生对老师近似乎偏执的占有欲吗,难道只是想紧紧抓住一个爱护自己关怀自己的人不放手吗,可是除此之外还能存在什么其他可能呢?
祖律躺在床上一边抚摸系在脖颈上的钥匙一边呆愣愣地盯着天花板,她又回想起七岁那年妈妈打算出走的那一天,那天妈妈戴云舒亲口告诉祖律一个巨大的秘密,那个秘密如今已经在祖律心中埋藏了十五年。
“小律,妈妈可以逃走吗?”那天戴云舒躺在床上问正在埋头写作业的祖律。
“可以,妈妈,你可以逃到任何你想逃的地方。”戴云舒流着眼泪抚摸祖律头顶。
“妈妈,我保证会照顾好自己,我会健健康康长大,你不必为我担心,我保证长大之后会成为很好很好的人……”祖律不想让自己成为妈妈抛不下的负担。
“乖小律,妈妈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做个好妈妈。”戴云舒一边抽泣一边向祖律承诺。
“你已经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了,不是你不好,是祖大鹏太坏。”祖律踮起脚尖擦掉戴云舒眼角的泪水,然后戴云舒就对她讲述了那个秘密,那个关于童原与祖诗真实身世的疯狂秘密。
戴云舒和孔美善当年在镇上仅有的一间医院同时生产,她们为了让彼此以另一种形式留在对方身边陪伴,私下里竟然偷偷交换了彼此的孩子。所以二十年前樊静的母亲钱书遇根本就没有捉错人,她阴差阳错地捉到那个身上流淌着丈夫樊雄血液的真正“孽种”,钱书遇与丈夫樊雄以及樊雄和孔美善所生的“孽种”乘坐同一辆车以电光火石的速度俯冲向大海。
那件惨案发生过后戴云舒与孔美善彻底决裂,戴云舒认为是孔美善当初的出格行为令她失去了养育三年的孩子,孔美善认为是戴云舒没看管好孩子导致她失去了真正的亲生女儿。
童原后来频繁遭受孔美善虐待就是因为此间的阴差阳错,孔美善在失去亲生女儿之后开始痛恨戴云舒,自然也就连带着痛恨起戴云舒的亲生女儿——童原,她恨为什么当年死的不是童原,她恨为什么当年要交换孩子,而这个巨大的秘密祖律会在心中不声不响地保留一辈子,童原与樊静老师将永远对此一无所知。
祖律当年其实很想问妈妈为什么不能带走她,可是她知道,如果那个问题一问出口,妈妈可能就会彻底失去出走的决心。祖律不懂为什么妈妈明明决定出走了还要再回来,更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以那种决绝的方式寻死。
祖律有时会极其痛恨自己的存在,如果自己当年没有错误地生下来,妈妈会不会毫无牵挂地早一些逃离金水镇,如果妈妈能够早一些逃离金水镇,是不是就不会怀上那对双胞胎?因为她的存在,妈妈变得无路可退,一切的一切都变得无可挽回。
大抵上天还是有些人情味,妈妈死后的第二年祖律遇到了班主任白芍药,白芍药死后上天又把樊静老师送到她身边。祖律因为樊静老师的怜爱过上了想都不敢想的优渥生活,尽管如此,祖律还是很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