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显示。她解了锁,点进微信。
一条是蒋初发来的,问她几点到机场,要来接她。
一条是韶月发来的,说她看到了网上的消息了,问她还好吗,画室还好吗。
最后一条是她在起飞之前联系的法学院学姐,叫廖梦。廖梦说她主要处理民事案件,这个情况有些复杂,她也没办法立刻下定论,不过她可以推荐一个更擅长刑事案件的律师过来。
她揉了揉眉心,有些疲倦地道了谢,退出了对话框,然后慢慢点开了联系人那一列。
最顶上的好友添加消息来自一个纯黑头像的人,名字叫“x”。
“”
她眼睫一颤,点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连串重复的好友添加消息,需要往下滑才能看全——
“x:我是x。”
“x:我是x。”
“x:我是x。”
“x:牧听语,回消息。”
这样的好友添加消息,一共有十几条一模一样的,只有最后一条从“我是x”变成了“牧听语,回消息”。
而这最后一条,也是她起飞之前看到的最后一条。
在那之后,那人像是彻底死心了,或是失望了,再没有给她发过。
“”
她紧咬着嘴唇,颤抖着手指,飞快地摁熄了屏幕。
过了一会儿,她抬起手擦了擦红红的眼睛,然后迈开步子,往地铁口的电动扶梯走去。
快要迈入那条黄线的时候,她又猛地停住了脚步,猝然回头看去。
“”
地铁口人来人往,无数行人穿流而过。
而那辆摆渡车早就不见了踪影。
她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有些惊疑。
刚刚那个工作人员,跟她告别的时候,是不是喊她“牧女士”了?
之前她还没反应过来,现在想想她的机票在包里,行李牌上也没有任何身份信息
那人是怎么知道她姓什么的?
这个点刚好是人流量大的时候,她挡在扶梯口,后面也要下楼的人便开始催促她。
她没办法,只好先一步迈上了扶梯,头却还回着,心跳莫名有些快。
随着扶梯渐渐下落,地面的场景消失在视野中。
“”
她紧攥着行李箱拉杆,缓缓喘了口气。
地铁口附近的一个通道口,身穿西装的“工作人员”隐在人群中,拨出了一个电话。
“那位小姐已经进地铁站了。”
电话里传来男人淡淡的声音:“知道了。”
“工作人员”低着头,静静等着指示。
过了一会儿,那边才开口:“她看起来怎么样?”
“工作人员”语速清晰,简短地汇报道:“状态不是很好,脸色有点白。而且一直在揉腰,似乎是不太舒服。”
“”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有些低哑:“还有么?”
“工作人员”想了想,补充道:“刚刚她进地铁之前,站在原地看了很久的手机,然后好像是哭了。”
他的语气有些小心,不知道这个消息是不是上头的人想听到的。
这回那头沉默了更长时间。
“工作人员”有些揣摩不定他的意思,于是没有说话。
“知道了,”男人声音很低,“就这样吧。”
他说完,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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