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程昭的后衣领,将程昭拽起来。
“哎呦,你拽我做什么!”
于渊淡淡的道:“主子刚醒,还需要休养,你忘了放才太医说了什么?你这般吵闹,叫主子如何歇息?”
“哦对对!”程昭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于渊道:“我们先退下了,主子好生歇息。”
说罢,拉着程昭往外走。
程昭埋怨道:“我不说话还不行么?我不吵着主子还不行么?你干什么老拉我啊……”
蒋长信递给于渊一个上道的眼神,等他们走了,这才道:“宁宁,身子好些了么?”
他靠过去,抵住叶宁的额头,点点头道:“不烫了,已然退热了。”
叶宁方才睡了一觉,感觉已然好了不少,后面那难以启齿的地方竟然都不疼了,还有点凉丝丝的感觉,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叶宁可不知晓,那根本是错觉,蒋长信又给他上了药,药膏清凉镇痛,还有消肿的作用,十足好用。
毕竟是于渊推荐的药膏,那可都是经验总结出来的,当然……是程昭的亲身经验。
“都怪宁宁,”蒋长信笑起来:“昨日你太主动了,朕没能忍住,方才差点被程昭骂死。”
叶宁的脸色咚的涨红起来,他以为是做梦,没想到那些梦中的放肆,都是真的!
叶宁头一次感叹,我们直男都如此大胆么!
直男果然了不起啊,一弯起来连自己都害怕……
叶宁赶紧转移话题,以免脸皮被烧光:“这……这里是什么地方?”
和之前来过的偏殿不太相似,比偏殿可奢华太多了,考究又有些淡淡的肃穆之感,一切都井然有序。
蒋长信道:“这是朕的小寝,你以后便住在这里,可好?”
天子有六寝,路寝乃是平日里朝政议事之地,召见大臣,廷议朝议都在路寝,而小寝殿,则是天子燕歇的地方。
如今蒋长信乃是大梁的新皇,自然要住在小寝殿。
叶宁有些犹豫,蒋长信一眼便看出来了,拉住他的手,道:“宁宁,你可是朕的结发夫郎,以后你便住在这里,等你身子好一些,我便将你引荐给太皇太后。”
叶宁在小寝殿养了一段时日,宫中没有密不透风的事情,很多人都传说,天子终于动了凡心,金屋藏娇,在小寝之中养了一个美人儿。
也有人说,那美人儿酷似当年天子死去的结发夫郎,因而天子对此美人一见倾心,如痴如醉,干脆接到了小寝殿,日日缠绵。
如痴如醉是没错的,这一点蒋长信可以承认,但日日缠绵是最对没有的,毕竟叶宁的身子受了伤,程昭每日都来督促,盯着蒋长信,蒋长信自然不能再做什么禽兽之举,只叫叶宁好生的将养身子。
等叶宁的身子将养的差不离了,蒋长信便打算带他去见太皇太后。
蒋长信特意抽出了工夫,与叶宁一道往太皇太后的东宫去问安。他们进了殿中,便听到有人在赔笑谈论着什么,嗓音很是谄媚。
“孙儿知晓太皇太后口味清淡,特意让膳房加了几道清淡的菜色。”
原来是太上皇在殿中。
叶宁一听,便知晓太上皇不是真心的关心太皇太后,不然一个做孙儿的,连自己的祖母喜欢吃什么都不知晓么?
太皇太后根本不喜欢清淡口,老人家虽然很会养生,但喜欢的是齁甜的口味,越甜越好。
太上皇正在表达孝心,他的话头突然一僵,见了鬼一般与蒋长信四目相对。
的确是见鬼,太上皇一看到蒋长信,立刻便想到了那日送到他寝殿之中的锦盒。当时太上皇还以为蒋长信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所以主动来与自己示好。可谁能想到,他打开锦盒,却撞见一只血粼粼的人头!
人头睁着双目,睚眦尽裂,一脸不甘心赴死的模样,就那样与太上皇久久的对视着。那之后,叶宁是安心养病了,太上皇则是吓得三天都没合上过眼睛,一闭眼便会做噩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