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一路并不难熬。
楼中无妖力波动,周伏道还未回,卢行歧在后山树林现身,目力逡巡,停在背墙一扇封闭的窗户上。距离近了,因为契约他能感知到闫禀玉的“气味”,就在那里。
树林与窗户有小段距离,携伞近了容易被发现,直接穿墙会被阳光灼烧。卢行歧没有思考太久,在片刻的阴云遮蔽时,闪身直接穿墙而过!
他并不知窗户下就是床,而闫禀玉此刻半卧在床上迷迷糊糊补午觉,身周温度骤降,身上覆压了重量。她疑惑睁道眼缝,隐约见到一张熟悉的俊脸,心想:日有所思 夜有所梦,古言诚不欺我。
以为是午睡梦魇,闫禀玉不顾压在身上的重量,再次闭上眼,以为睡睡就好了。不料身体越冷,向有人拿着一根冰棍在她身上滚,她不悦地睁开眼,清楚地看清一张脸,和一对充斥笑意的灿眸。因着俯首的姿势,长辫垂到她手臂边,发尾金钱在提醒她,这不是做梦!
她惊讶地张口,卢行歧近身下来,先一步捂住她口,防止她叫出来,“禀玉,是我。”
她呜呜摇头,又点头,拍打着他的手,想让他放开。
既然给了缓冲的时间,她也认出自己,卢行歧便松了手。以为她会很欢喜,他扬起的笑容就在一句稍带质问的“你来做什么”中,慢慢僵住。
“……我来带你走。”
闫禀玉惊慌地瞥了眼门外,压着嗓音,“被发现了怎么办?”
“你跟我走。”卢行歧重申,走了便威胁不到,管谁发不发现。
他压住自己半边身子,闫禀玉又处在紧张中,几乎呼吸不动,就一把推开他,“我现在不能走。”
这生分的动作,拒绝的语气,不悦的神态,无疑向卢行歧泼了一大盆凉水。才过一天一夜,他就有种被踹了的危机感。
“为什么不走?周伏道是想拿你身上的共寿契约威胁我,你留在此地危险。”
闫禀玉起了身,抬高颈项呼吸才顺畅,卢行歧因此瞧见她两侧颊颔的淤痕,是指力掐出来的。他目光瞬间充满戾气,声音从齿缝间发狠泄出来,“谁伤的你?”
抬手触碰,手指却极小心的抚过淤痕,心疼、担忧的意味全柔在动作间。
说来话长,闫禀玉本也不在乎这点伤,她握住他的手,耐心地说:“我没事,你先回去,这里耳目众多。我自己还安全,你这个人人喊打喊诛的鬼就不一定了,乖,听话啊!”
她很怕外面突然来人,很怕卢行歧被周伏道发现,怕他们在证据不够对峙的情况下见面,怕他会不顾一切的冲动,所以才不希望他出现。明明她在千里只是将信息传递出去,丝毫未表露出自己困境和想走的意图,为什么他会不衡量时势的出现?
在遁前生里,卢行歧就说过不会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还有曾经承诺过无数次的‘我不会让你出事’,何况她还受了伤,他不可能听她的,弃她于不顾,“不行,你跟我走。”
态度坚决,眼神执拗,无视闫禀玉哀求的目光和放软的语气,反手强硬地抓住她手腕,就要带她闯出去。
“小爷。”外面守门的声音。
“嗯,她醒了吗?”
是黄尔爻来了!糟糕!闫禀玉赶紧下床,抱住卢行歧抓她的手臂,强拉硬拽地将他推进卫生间,然后十分绝情地扯下他的手,门内门外地隔着两步远。
卢行歧不明所以,欲上前来,被闫禀玉一根手指给指了回去,她飞快交代:“收敛你的阴气,别让人发现了,在里面别出声,等我开门你再出来。”
外面那人是谁?卢行歧完全能够遁形不叫发现,为什么她如此慌张?他直觉不太对劲,还想问话,“外面……”
闫禀玉突然踮脚亲了亲他的嘴,那些话随着扑面而来的柔软气息,自然而然地消散。既然他不听讲,她只能用偏招了,见他安静下来,立即铁面无私地将门关上,力道急重,以至于关门声有些震。
面对还在颤颤抖动的门,卢行歧无声地气笑了,还不忘收敛阴气。
这边刚关门,那边门打开,闫禀玉抬起脸,已经换上无懈可击的客气脸,心底却重重叹气——她此时像个夹心饼干,卫生间里像偷情的旧爱,外面的像殷勤的新欢,而她惴惴不安怕被“抓奸”。
“黄先生。”她礼貌打招呼。
“我给你送点吃的东西。”黄尔爻怀里抱着一个圆筒状的零食纸盒,很高,几乎挡住他的脸,所以他说话要伸脖子探脸。
“送吃的?可我已经吃过了。”
“是零食!”黄尔爻将零食放在桌面,声音立即轻松,“这里有饮料面包,待会你找个不起眼的角落放好,以防黄四旧再饿你肚子。”
闫禀玉走过去看眼零食盒,还真的有牛奶饮料,怪不得这么重。为了能让黄尔爻快点离开,她只能装作开心地道谢。
隔着一扇门而已,即便卢行歧耳力再不好,也能听到两人的对话。来人是黄尔爻,闫禀玉对他比见到自己开心,他似乎出现得不是时候。
卫生间的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