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那样不仅不会少麻烦,还会惹大麻烦。而且……我是真心想要感谢他们的。”
“当初十处阵眼,气运子缺一不可。所以哪怕有一个人没有拼尽全力,都不会有今天这个场面。”
“所以我不管他们心中如何想,又是为了谁。我只知道,我现在能幸福的和大家在一起,就该好好谢谢他们的坚持。”
“所以,鳌拜,他们配得起,一份郑重的、真诚的答谢。”
鳌拜了然,“所以你是怕不尊重人?”
“这只是其中之一,另外就是,我绝不能单独邀请。”
“虽然除离渊外,人家扶砚和慕枫都没那意思。但‘单独’本身,就带了暧昧的底色。”
“我现在都是有对象的人了,任何可能造成男朋友不安或者误解的事情,都必须得从源头上规避才行。”
鳌拜咂吧咂吧嘴:“……就离渊?我看未必。”
花梨没听懂小猫咪言外之意,顺手撸了把猫头,“没事儿,小猫咪不懂没关系。”
鳌拜试图挽尊,“我可是天道。”
“天道的分身,俗称天道的早产儿,那你不懂,更情有可原。”
鳌拜:“”真正的瞎子另有其人。
就在它张嘴准备给花梨来点“小教训”时,沈钰突然出声:
“这是我们沧澜州的特产麻辣兔肉,离渊你在沧溟海应该没见过吧,可以试试。”
离渊:“多谢。”
莲濯也单掌竖起,看向扶砚,“还未恭喜扶道友,己任万符宗宗主之位。
温烬未发一言,只是指尖在桌面轻轻敲了两下,算是某种程度的恭喜。
扶砚颔首,声音清冷:“还尚未正式继任,待完礼时还请佛子与魔主,还有几位,共同赏光。”
鳌总管啧啧称奇。
“这怎么还真聊起来了?我都已经做好干架的准备了。”喵喵大王直起身,猫眼瞪得溜圆。
而相比鳌总管,梨大王脸上却露出了然的笑意。
从进来看见这宴席开始,她就明白了。
爱从来都是相互成就的,长嘴就是好啊。
因为她没有隐瞒,很好的传达了自己的想法。所以,他们也清楚理解了她的诉求。
并愿意因为她,收敛锋芒,给予对方礼待和善意。
喵喵大王一脑门问号,“等下,不是说今天是鸿门宴么?这几个鬼,除了莲濯外,真有这么好心?”
“没有。”花梨诚实摇头。
“但他们看出了我的‘踌躇’”。
“知道我想亲自表达感谢,但是又担心方式不当会引起误会,所以干脆主动促成了这场宴会。”
“虽然有没安好心的因素在,但终归是因为‘我想’罢了。”
鳌拜:“叽里咕噜说什么呢,喝酒!”
修罗场并未发生,一切都在主客之间的克己守礼下,变得自然轻松起来。
可只限于……一炷香前。
眼下,桂花酿清甜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酒过三巡,灼喉的液体开始暗暗作祟,化作勾魂夺魄的酸涩与不甘,钻进某些人的脑中,化作了踌躇已久的滚烫勇气。
在第四次看见晏樢将剔好的鱼肉,放进花梨碗里时,离渊再也无法作壁上观。
他抬起眼,那双曾满是锐气的眸子,如今只剩下几乎要溢出的难过。
“花梨。”
离渊的声音带着被酒浸染的沙哑:
“你知道么?我曾经觉得,自己就像那山野里拼了命想要往高处长的藤蔓,明明看见了天光,明明感觉到温暖就在头顶”
“可我伸长了所有的枝蔓,用尽了力气,却还是够不到那片云。”
此话一出,晏樢几人的眼神一冷,而扶砚和慕枫则面露复杂。
离渊扯了扯唇角,却发现他根本笑不出来。
当年大战,他生挖蛟珠抑制黑气,修为已经倒退回元婴。如果不是这请柬,他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她。
有些事,他做不到放弃,永远都做不到。
“其实那时候我就想了,就算是碰不到,哪怕能偶尔蹭一点从云边漏下的光,也好啊,可……”
他目光骤然转向一旁的晏樢,眸色变得尖锐无比!
“可为什么为什么连一条原本只是被随手扔进水里、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控不了的祭品,却……能游进我心里最珍贵的天光里?”
“究竟是……为什么?”
晏樢唇角体面的弧度瞬间拉直,眼里浮现出毫不掩饰的恶意与嘲讽。
不愧是海王的儿子,上不了台面的蠢货。
若非观澜一直替他求情,他怎么可能让他活到现在?
还敢对着他的小恩人,说这些恶心至极的话。
晏樢唇角微张,言灵之术响起的刹那,一道声音却比他更快。
“离渊,你这样说小鸟,我很不高兴。”
花梨声音不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