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辘现在甚至不确定,程时栎这些年到底是不是在国外。
按照程沐灵给的方向,也仅能查出程宅七年前遣散过一批佣人,虽然很多事情未明,但有一点黎辘可以肯定,程时栎当年说谎了。
发生那么大事,程时栎却根本没打算告诉他,拍拍屁股走了,甩给他一个根本站不住的理由,“我玩腻了。”
他当年气疯了,才没深挖背后的细节,如今回溯,处处是漏洞,所有逻辑狗屁不通。
没等到回复,程时栎蔫着一张脸,往黎辘面前凑了凑,三指的距离,他小声哼哼,“哥哥。”
黎辘不想理会醉鬼,即使对方叫的再好听。
他松开放在程时栎腰上的手,准备起身,程时栎却不让,手臂重新攀上肩膀,眼尾带起一点粉红,“哥哥,想亲。”
黎辘头疼,他伸手拽开了程时栎,叹了口气:“程时栎,你还真懂顺杆爬啊。”
程时栎没听懂,歪着脑袋,“嗯”了一声,他也不管黎辘给不给亲,重新扑过去,带粉的唇往黎辘嘴角凑,黎辘偏头躲开,声音冷飕飕地,“告诉我今天见了谁?就给亲。”
怕醉鬼没听懂,黎辘又说,很有耐心地拎着对方后勃颈上的衣领,“你说在超市那会儿,去找了谁?或者说,是谁今天惹你不开心,一个人躲在家里喝闷酒?”
这下听懂了,程时栎紧张地咬了下唇,他的脑子有保护机制,酒精帮他短暂地赶跑了所有不开心,可黎辘一提醒,那个女人的身影,又忽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肩膀微微颤动一下,程时栎一脸委屈地低下头,一点湿漉从眼尾沁出来,强忍住从眼眶里滚出的泪珠。
酸着鼻子,他小声说道:“不可以和哥哥说坏女人来过。”
第49章 搬出去
“谁?”黎辘垂眸反问。
程时栎却不说话,呆呆跪在地上,屁股往后一坐,眉心死死挤在一起,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
黎辘起身,低头看着赖在地上的醉鬼,一言不发。
对程时栎而言的“坏女人”,只可能是沈惜。
用指腹抚了一下程时栎的眉心,黎辘没再追问,只说:“地上凉,我抱你回房间睡觉。”
听到睡觉,程时栎后知后觉,回道:“我还没有洗澡呢。”
黎辘没动,拉着程时栎的胳膊想把人从地上拽起,“你醉了,明天再洗也行。”
“不行。”程时栎没答应,嘴里嘟嘟囔囔,“哥哥说了,没洗澡不能上床。”
黎辘一愣,他的目光定定落在对方身上,屋内昏暗,看不清程时栎的表情,问道:“我随口说的话,能记这么久?”
没人回答,程时栎醉意迷朦,神智不清,暂时丧失语言能力。
黎辘不想和醉鬼计较,弯下腰将人抱起。
醉了的程时栎比任何时候都要乖,勾着黎辘的脖子,窝进对方怀里,鼻尖和耳根早已粉红一片。
进了浴室,黎辘将程时栎放下,他脱去自己的外套,扔在一旁,往上拨了拨袖口,伸手给程时栎脱掉上衣。
程时栎听到指令,两只手臂举得高高举起,昂起脑袋,闭上眼睛,哗啦,白t从头顶被扒拉了去。
养了一个多月,排骨架似的身体总算有了点肉,黎辘打开水阀,用手指试了试水温,等了几秒,才举高花洒往程时栎身上淋。
“嘶——”
很低的抽气声,黎辘停了下来,他将花洒拿开,“水温太烫?”
手指和皮肤的温感不一样,黎辘正想调低水温,却看到程时栎咬了咬嘴唇,一声很轻的“疼”从他唇缝中溢出。
怔了一瞬,黎辘伸手捏住程时栎的下巴。
“疼。”程时栎直抽抽,润湿的空气中,他吸了吸鼻子。
照明灯明晃晃打下,黎辘将程时栎的脸抬起,两边脸颊带着粉色,虽说不明显,但左右看起来似乎不太一样,仔细瞧了瞧,右边肿了一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