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搜索 繁体

第97章(1 / 2)

他撑起身子,看着身下神情不悦的沈朝青。

萧怀琰态度不明,沈朝青也没有再继续试探。有些话,点到即止,过犹不及。

今晚得到的信息已经足够多。

萧怀琰的底线深不可测,但他对“旧事”的敏感也是真的。

两人就这般静静地对视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僵持的张力。

半晌,沈朝青忽然笑道:“仗着我病弱,便欺负我?”

萧怀琰闻言一愣,重新躺下,将沈朝青连人带被地搂进怀里,手臂环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的发顶,手臂收得紧紧的,仿佛要将他嵌入自己的身体。

“不会。”他声音低沉,却异常清晰坚定,在沈朝青耳边响起,“我永远不会欺负你。”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了一种近乎虔诚的笃定,补充道:“君上最厉害了。”

这一声君上叫得无比自然,仿佛在他心中,沈朝青永远是那个需要他仰望、需要他臣服、也需要他拼尽一切去守护的君王。

无关身份,只关他这个人。

沈朝青浑身一震,心中那点因试探受阻、因被强势对待而产生的郁气,竟因这句没头没脑、却又无比真挚的话,奇异地消散了大半。

他甚至能感觉到,身后紧贴着他的胸膛里,那颗心脏正沉稳而有力地跳动着,带着一种让他安心的节奏。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放松了身体,向后靠进那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里,仿佛漂泊已久的舟,终于寻到了一个可以暂时停靠的港湾。

红烛泪淌,帐内暖融。

沈朝青伏在柔软的锦被间,墨发铺散,呼吸尚未完全平复。

萧怀琰的手臂仍紧紧箍在他的腰间,低头想去亲吻沈朝青汗湿的脸,却猝不及防地,触到了一片冰凉的湿意。

他微微一怔,撑起身子,借着朦胧的烛光,看清了身下人的模样。

沈朝青没有出声,甚至没有明显的啜泣,只是眼泪无声地顺着眼角滑落,不知是欢愉还是痛苦,他搂着萧怀琰的肩膀,唇角带着笑,“萧居显,我想要一个家。”

萧怀琰一言不发,更用力的拥住他,眼眶猩红,“好,我给你一个家。”

他没说多余的,但是已经足够了。

沈朝青仰起头,指甲在萧怀琰的后背划出血痕。

他曾是晋国皇宫里不被期待的皇子,在阴谋与冷眼中挣扎求生。

母亲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光,会用温柔的怀抱驱散他的恐惧,会在寒冷的冬夜偷偷给他塞一个暖手炉,会叫他“青儿”,告诉他“这里就是你的家”。

可那点微光太短暂了。母亲死后,那座冰冷的宫殿就不再是家了。他踩着鲜血和白骨爬上皇位,拥有了天下,却失去了唯一的归宿。他坐在最高的位置上,俯瞰众生,内心却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荒原。

他一个人走了很久很久,背负着暴君之名,习惯了孤独,习惯了用坚硬的外壳包裹自己,直到遇到了这个将他一切打碎,赶都赶不走的萧怀琰。

他恨他,怨他,与他纠缠不休。可偏偏也是这个人,在他坠崖后疯魔般地寻找,在他病弱时笨拙地照顾,在他被旧臣背弃时毫不犹豫地护短,甚至在此刻,包容着他所有的尖刺与试探。

这眼泪,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那坚固了太久的心防,在这一刻,因这极致亲密后的空虚与眼前人那不容忽视的存在,裂开了一道缝隙,泄露出了里面深藏的、连他自己都快要遗忘的渴望。

沈朝青被他按在怀里,一滴泪水无声滑落,滑入鬓角。

他做梦都想要一个家。

婚后沈朝青正式与萧怀琰一同临朝听政,二圣并尊。

起初,朝堂之上暗流汹涌,尤其是以昭王萧连誉为首的一些辽国旧臣及部分前晋官员,对沈朝青参与决策颇有微词,明里暗里的刁难与试探层出不穷。

然而,萧怀琰以绝对强势的手段,迅速且冷酷地镇压了所有不安分的声音。他罢黜了几个跳得最欢的官员,寻由头削减了萧连誉的部分权柄,雷厉风行,毫不手软。

在萧怀琰的铁腕护航下,朝局逐渐趋于稳定。沈朝青的才智与政治手腕也开始真正展现,他处理政务精准老辣,提出的方略往往能切中要害,连一些原本心存偏见的老臣,也不得不暗自叹服。

日子仿佛真的步入了正轨,一种微妙的平衡在权力的巅峰逐渐形成。

然而,就在一切看似风平浪静之时,一个月后的一次常朝上,左相赵雪衣却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出列,手持玉笏,言辞恳切地向萧怀琰提出了辞官归乡的请求。

“臣才疏学浅,蒙陛下不弃,委以重任,然臣近来深感精力不济,于国事恐难再尽心竭力,恳请陛下恩准臣告老还乡,颐养天年。”赵雪衣的声音平静,姿态放得极低。

满朝文武皆是一惊。赵雪衣正值壮年,身为左相,深得萧怀琰信任,前途无量,为何突然要辞官?

萧怀琰高坐龙椅,目光深邃难辨。

他沉默了片刻,

热门小说推荐

最近入库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