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不大,死者杜向南的血样我们留了,如果能匹配上,足以证明焦任军就是凶手。”
“嗯,这边就交给你。”
出了法医室,任队又往讯问室的方向走。他过去时,发现王队和陈染等人都在,焦任军戴着手铐歪歪扭扭地坐在椅子上,看上去像被霜打了一样。
任队没有急于问话,先看向陈染记的讯问笔录。
笔录内容不长,但可喜的是,焦任军居然承认是他杀了杜向南。
陈染刚记到这里,看样子,老吴他们也是刚审到这儿。
任队就找了个坐位坐下,准备旁听。
“抽根烟吗?说说你跟杜向南之间有什么仇?他怎么着你了?”老吴肩膀上有伤,一侧手臂用纱布吊着,不方便乱动,他就让旁边的刑警把烟递给焦任军。
焦任军也没客气,接过烟,并没有抬头,狠狠地吸了一口,这一口就吸掉了三分之一。
陈染明白,这种情况下有些人心情紧张,老吴他们发烟不过是缓解对方情绪的一种办法。
“没仇,我以前不认识他。”焦任军把吸完的烟头丢到旁边的烟灰缸里,终于再度开口。
他似乎也豁出去了,说:“我缺钱,春节回老家让人拉去赌钱,攒的两万没了。想找表叔包德兴借点,他让我帮他办一件事,--≈gt;≈gt;办成了他给我五万,钱不用还。”
“他没说原因,但我都知道,那男的肯定跟他老婆不清不楚的,因为他老婆是什么人大家心里都有数……”
陈染刷刷地做着记录,旁边的录音机也录下了焦任军所说的一切。
包德兴到现在为止还完全没有松口的表示,有了焦任军这些证词,再加上包德兴第二任老婆余依依的口供,也足够给他定罪了。
现在除了汪佳惠这个人还没有下落,此案办到这里,几乎可以说是完美。
“……行了,你在这儿按下手印,再签个字。”焦任军交待完做案过程,王队亲自拿着笔录让他签字按手印。
从讯问室出来,几个人不禁相视而笑,辛苦几天,终于把这个案子给办妥了。
王队说:“包德兴那边还得审,得问清楚他把汪佳惠弄到哪儿去了。”
任队不确定地说:“我看他不一定会招供,咱们还得从别的渠道想想办法。棚户区那边没有的话,可以去河边或者其他荒僻地区调查,是否有一辆绿色面色车曾在某个地方停留。”
王队接过话头:“对方要是实在不招,暂时就只能采取这个笨方法。不过咱们现在怕是腾不出手来了。”
“因为我刚才讯问洪五手底下那几个人时,有个人交待说,五天前,工地上有个姓柏的工友丢了,明明睡觉前还在的,起了个大夜人就没了。”
“有人问过主管,主管说那工友偷东西跑了。但那个人交待说,他觉得这个姓柏的工友不是偷东西跑了,因为这人挺老实的,应该不会偷东西。”
“可能是因为什么事,让主管或其他人给处理了。他说工地上有些地方神神秘秘的,都不让人过去的。”
任队一怔,说:“还有这种事?”
他灵机一动,说:“正愁找不到理由进工地调查呢,干脆就借着这个由头派人进工地。”
王队笑了下:“就是这个意思,我也才审完十几分钟,刚跟梁队说了。”
“他说咱们的人手损失比较大,伤号多,他那边会跟特警队协调下,让一部分特警队把守天御府几个出入口。所有人进出都要盘查,至于里面的工人,暂时都不许外出。”
“我们刑警队专门负责进去搜查,特警队携带武器陪同。考虑到工地面积大,我们这边人手不足,云队也会派人增援,找那个失踪的工友只是一个目的,另一个目的则是寻找古墓。”
“这些人应该已经发现古墓了,只是还没有完成转移,或许正在挖掘中,所以才不允许让人进入。要是挖完了,只要他们把空的墓地炸了或者填平,谁会知道里面曾经装过古董?”
任队同意他的说法,里面的东西肯定还没来得及转移,不然他们没有必要拼命拦着外人不让进。
而那位工友的失踪倒是给了他们一个搜查的契机。
“打算什么时候开始行动?”任队问道。
“今天半夜,得让大家伙先睡一会儿。那个时间一般人都睡了,工地里如果有猫腻,他们说不定会半夜动手。”
“至于特警那边,会跟我们一起行动。”
任队回到二中队的大办公室时,发现有两个刑警正从一个瓶子里往外抠药膏,互相帮忙,把腰上和后肩的淤肿处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