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灵秋是打算回到魔域与焱狰周旋,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可如今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这群人,她有些迟疑了。
灵秋看向宿妄,示意他给出一个解释。后者朝她迈近一步,容色灼灼,眼神炽烈地看着她:“殿下,他们都是这些年我瞒着尊上为您四处搜集的人马。”
他跪倒在灵秋面前,抱手行礼:“我等暗中筹谋数百年,唯愿有朝一日助殿下登临魔尊之位。云靖已死,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愿殿下将他抛诸脑后,回到魔域,夺取魔尊之位,以慰芙蓉妃在天之灵。”
“只要殿下一声令下,臣愿为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愿为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在场众魔齐声道。
“知道了,起来吧。”灵秋摆了摆手。
她掩唇轻咳,转身朝着破茅屋内走去,边走边说:“去抓三个仙门世家的人来,记住,不要普通弟子,必须是与世家血脉相连的人,我要活的。”
她的脚步顿了顿,垂下眼睫:“我记得中州是薛氏的地盘,就去捉些姓薛的人来吧。小心行事,不要让北方魔族察觉。”
说完,灵秋走进屋子,关上了门。
宿妄虽然不知道她打算做什么,还是带人去了趟中州城。
三个年轻修士缩在院子角落,像小鸡崽一样挤在一起瑟瑟发抖。昨夜刚下过一场雨,三人坐在冰凉的泥水里,身上锦袍被蹂躏得不成样子,再看不出半分往日的华贵。
他们都是薛氏旁支的子侄后代,三日前被魔抓来此处。
一开始三人还以为眼前的一切是个误会。毕竟魔族与世家早有盟约,他们没少魔族的人打交道,也认识不少魔。
三人被抓,一开始还低声下气,语气讨好地商量,后来发觉对方是真的要抓他们,立刻变了样子,又是威胁恐吓,又是大喊求救,几乎快把喉咙叫破了,抓走他们的魔却只是冷脸沉默,仿若毫无感情的木头。
他们被扔到这处废弃的院子里,抓他们来的魔却并不急着享用他们。
三日来,三人战战兢兢地等死,恐惧,焦躁,到最后逐渐变得麻木。
终于,破旧的木门发出一声尖细的呻/吟,门洞大开,一股强大的力量扼住他们的喉咙,猛地将他们拖入暗无天日的浓黑。
“嘭”的一声巨响,木门再度阖上。
屋内传来短促的闷哼,眨眼之间急转直下。尖利的惨叫声撕裂晨雾,只持续一瞬便戛然而止。
灵秋推开门走出来,整个人看起来更憔悴了,脸色苍白,仿佛随时都有摇摇欲坠的风险。
她握着一幅卷轴,在见到阳光的瞬间不由自主地踉跄了一下。泽樱和宿妄连忙上前扶住她,后者同时接过了她手中的卷轴。
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宿妄带着好奇,缓慢地展开那张卷轴,瞬间,丰沛的灵力迎面扑来。
卷轴上,山脉林立、河川交汇,日月星辰、四季时序同时呈现,潮汐涨落,云气舒卷,水墨氤氲。方寸之间藏纳万里江山,吞吐着磅礴的洪荒混沌。
这是一幅精妙绝伦的画作,笔笔浩荡,每一笔都耗尽作画之人的心血。笔锋流转间,灵力倾泻,仿若永远也没有尽头。
只一眼,任何人都敢肯定,这是一幅妙绝的法器。
温热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再明显不过的,死亡的气息。灵秋身后,前一刻还在瑟瑟发抖的修士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他们的身体变得像纸片一样纤薄,皮肤如同脱了水的果子,皱成一团。原本乌黑浓密的头发变得苍白干枯,身下鲜血像花一般绽放。
白□□浮在殷红的血泊中,却呈现出一种触目惊心的艳丽。
有人抽取了他们的灵力,连带着青春与魂魄一道粉碎,就连骨血也未曾放过。
灵秋用三条修士的性命造出了一件法器。宿妄惊愕于她的狠决。“乾坤山海图”五个大字印入眼帘时,他更是忍不住轻轻吸了一口气。
“你可向父尊回话,我已成功将太霄辰宫内的乾坤山海图掉包,魔族大计已成。”灵秋虚弱地闭上眼睛,两条淡红色的水痕自她眼中落下,划过脸颊。
宿妄道:“此计凶险万分……”
灵秋打断他的话:“夺位之路本就凶险万分,若不冒险便只有死路一条。”
“魔域之中,我是唯一亲眼见过乾坤山海图的人。我说它是什么样,它就是什么样,绝没有第二种可能。”
她抬起手,擦干脸上的血泪。
她曾在雾晴峰主殿中见过乾坤山海图。仅仅只是一次,仅仅只是幻影。她从不擅丹青,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提笔将记忆中的“乾坤山海图”一点点勾勒出实体,足够在从没见过它的人面前以假乱真。
灵秋回到魔域,献上“乾坤山海图”,魔尊焱狰大喜,破天荒的许她随意挑选赏赐。
“儿臣无心荣华富贵,唯愿相助父尊早成大业。”灵秋低下头:“请父尊首肯,准儿臣担任主帅,率大军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