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时以前就不太喜欢和他们聊他和钟知意之间的事儿,好的坏的都不说,这会儿秦弋阳问了,他却破天荒地回了句:“出息了,拿着云琅山的项目威胁我。”
段青时没说威胁他什么,但秦弋阳一下就懂了,他笑着说:“还威胁你……之前怎么推着他,他都一步也不肯往前走,现在他转过那根筋了?不会真是我俩上回说的那话刺激着他了吧?但这种话你也没少让他听见,怎么就这回起作用了?”
段青时没说话,慢条斯理地吃完几片三文鱼,他才说:“说再多做再多都没两滴眼泪有用。”
钟知意装醉那晚,段青时接到了一通来自徐润清的电话。
他有他的无法接受,钟知意也有。
他以为失去彼此最痛,却在很多年后,才从徐润清的口中得知,钟知意不怕和他分开,他的眼泪才最能让钟知意疼。
段青时这句话说完,秦弋阳先笑,接着是乔敏行。
“你不是说你没招了吗?我看你招儿挺多。”秦弋阳笑得停不下来,“真有你的段老板,我还以为你也就是找找机会给知意上眼药,谁知道你在背后连哭这种损招儿都用上了。那傻小子拿什么跟你玩儿啊?”
段青时放下筷子,掀起眼皮去看他,“你看我像在和钟知意玩吗?”
段青时确实在钟知意身上耍了点心眼,但对他来说,那晚也是某种意义上的结束。
情感上的结束不知道会在哪一刻到来,但所有的亲密关系,过去的二十多年,在理智上就已经全部结束了。
钟知意因为他的眼泪回头了才会有新开始,如果没有,那么他们之间也就是这样了。
情感上再难以结束,但总会有结束的那天。没有任何人,任何情感,可以在时间里永远不变。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怎么一提他,你就和吃枪药一样?”秦弋阳八卦地问,“又气你了?”
“早就不爱我了这种话都能说出来,他现在没什么能气着我的。”段青时放下筷子,倒了杯茶水慢慢地抿,“撒谎成精了,欠管教。”
秦弋阳和乔敏行对视了一眼,两人又一块儿笑了。
段青时其实是很强势的性格,也就是钟知意能让他一次又一次吃瘪,每次还都是吃个大的。两人看他笑话归看笑话,该做僚机的时候也不含糊。
段青时交代了不让他们在钟知意面前提他,他们就一个字都不说,到了该说话的时候,两人戏演得也挺自然。到现在估计钟知意还觉着是他偷听了他们的谈话,完全不知道这全是演技,没半点真情实感。
段青时放下茶杯,转头问乔敏行:“你和他说了晚上我们在这儿吃饭?”
饭吃完了,天儿也聊得差不多,这会儿都快十一点了。
乔敏行笑了笑,“哪次你交代我的任务我没完成?我现在都成双面间谍了。哎,我俩特意放下所有事儿提前给你过生日,你有没有良心,净惦记他了。”
段青时拿起毛巾擦手,一根一根仔细认真地擦干净,“你俩给我过生日,哪年都能过。”
话音刚落,包间门突然被人咣的一下撞开。
段青时转头,钟知意醉醺醺地倚着门,手指勾着羽绒服的帽子,把羽绒服搭在背后,他笑着说:“真是好巧啊哥哥们!”
奔着这屋就来了,巧什么巧?
段青时从上到下打量着他。
小狗开心地摇着尾巴走进了他铺好软垫,装满了食物和水的舒适笼子。
【作者有话说】
敏行哥,你是g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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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把我骗过来,你想干什么?
绿松料理不是那类常用于商务招待的餐厅,佐餐酒只有自酿的几款低度数的梅酒,以钟知意的酒量,想要喝醉不是件容易的事。
段青的视线没在钟知意的身上停留太久,就转过了头。
他和乔敏行对视了一眼,乔敏行同时接收到他和钟知意递过来的眼神,在心里翻了个很大的白眼,面上却笑着冲钟知意招了招手,“哎,知意你怎么也在这儿?快过来坐。”

